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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在這些大日子裡,宮中都是要設宴的。往日的中秋,沈湛未曾大婚,都是玉華陪著出席,而今年,未晞入主東宮,玉華又是有孕在身,更不能前來。
方到了設宴的重華殿,便見其中燈火通明,甚至有陣陣香風而來,橘色的燈火搖曳,襯得重華殿更是平添了皇家的威嚴肅穆。
沈湛一襲玄色長衫,滿是沉穩在其中,只是眉眼間又是那麼的風輕雲淡;身邊未晞淺桃色宮裝,溫和卻不失沉穩。待兩人入殿,才見其中長几縱橫,几案上觥籌交錯。主位兩側已然坐了些人,盡是沈湛的兄弟們。
見沈湛來了,眾人皆是起身一揖:“皇兄皇嫂金安。”待禮畢,這才坐下。
沈湛是長子,又是嫡子,下面的弟弟,沈澈是最大的,其他的無非是孩童罷了。未晞抬眼掃了一眼,見沈澈竟是不在,心中狐疑。仍是隨沈湛坐在左側第一首。
不多時,才見沈澈一襲月白,疾步而來,已然有小皇子們笑道:“三哥來的這樣遲,一會兒可得多罰幾杯。”
沈澈轉頭,笑得溫潤:“倒是為兄的不是,一會子憑四弟處置吧。”又對並肩而坐的沈湛未晞一揖:“皇兄金安,皇嫂金安。”
他笑得沒有一絲牽強,只是目光微微觸及未晞。她似乎什麼地方變了,又像是沒有變。她的笑容還是如往昔般溫和從容,只是……這笑容不再是面具一般,多了幾分真切的情感在其中。
沈湛頷首道:“阿澈客氣了。”後者抬頭,見未晞只是感激一笑,便不再看他。心中一時也是鬱猝,行至右側第一首。
雖說是家宴,實則就是帝后宴請皇嗣,並沒有那些妃嬪的份。
帝后相攜來時,一人身著湛藍色團龍常服,一個身著駝色百蝶穿花長裙,滿是雍容與大氣。眾人皆起身問安,末了才落座。
方才坐下,未晞的手已被沈湛握住。不解的轉頭,他眸中雖是風輕雲淡,但她仍是讀出了幾分寬慰。當下輕輕笑著:“我沒事。”
其實未晞大抵猜得到,今日在此全部是皇子,只怕是要宣佈楚含岫嫁與誰的問題了。實則,只要不是沈湛,與她又有幾成的關係?那日雖是笑語,叫沈湛收了楚含岫,只是她又怎是那樣大度的人?
何況,縱使沈湛有那心思,楚昀也不會答應。一國的公主,能嫁為皇帝妃嬪,卻斷斷沒有嫁給皇子為妾侍的,那又是怎麼樣的恥辱?
而今日,楚含岫的夫君,要麼是嫡皇次子、皇三子沈澈,要麼是皇四子沈灝。
酒過三巡,皇帝已然有些微醺,一一看過在場的兒子們,輕輕一個酒嗝,道:“北齊不日便要將長公主嫁過來,北齊乃是我楚朝的勁敵,絕不可以慢怠。”頓了頓,目光已然落向擱下酒杯的沈澈,“澈兒。”
後者也不知是如何,瞥了未晞一眼,朗聲道:“兒臣在。”
“你年歲不小,早應娶妻了。”話中沒有一分商量的語氣,而是斬釘截鐵。皇帝目光炯炯的看著沈澈,似乎若是這個兒子只要敢說“不”,就要當場打殺了一般。
整座宮室此時已經全然安靜,眾人連呼吸都屏住,只是看著父子二人無聲的較量。未晞見狀,心中已然明白,皇帝定是與沈澈說過此事,而當時,沈澈全然回絕。
只是和親之事,先是國事,後才是家事。
沈澈目光低垂,看著那杯中澄清的酒液,酒不醉人人自醉,於他而言,醒醒睡睡又何妨?當下平靜的迎上父親的目光,笑得溫潤如玉:“兒臣遵旨。”
皇后看著小兒子,似乎對其的反應很是滿意,當下只是淺笑。未晞轉眸看向身邊的沈湛,他一臉的平靜,似乎此事與他無干一般。待沈澈應下,殿中氣氛立時緩和,比沈澈年歲小的皇子們皆是起身,預祝沈澈與楚含岫和睦。
未晞轉頭看著沈湛,他那麼平靜,只是眼中滿是她讀不懂的情緒,似乎有幾分松愜。她不知他為何會有這般神色,輕輕笑著:“你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他娶她之前,是不是也是被弟弟們這般恭賀?
沈湛揚起淺薄的笑意,握緊了她白嫩的手。那時,他一心所想,卻是,阿凰已經死了。現下,他滿心牽掛的女子坐在他身邊,對他溫和的笑,怎能一般?
未晞一笑,轉眸卻見沈澈溫潤的笑容中頗有一分苦澀,那目光瞥向她之時,還有幾分發痴。未晞也不與他目光相接,而是緊緊握住沈湛的手。
沈湛疼她,她亦是愛沈湛,這就夠了。
夜漸漸深了,沈澈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皇后都看不下去,出言斥責了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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