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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眉清目秀,只是眉眼間的英氣與楚含岫如出一轍,卻並不似她那般冰冷。見楚昀歸來,她忙迎上來,低聲道:“皇上。”
“如何?”楚昀一見她,眉目間又重拾了身為一國君王的氣勢。那女子附在他耳旁,輕輕說了幾句,便見楚昀眉頭一蹙:“果真如此?”
女子頷首:“屬下不敢欺瞞皇上,只怕近幾日,楚朝朝堂風雲變幻。屬下以為,我北齊不必蹚入這淌渾水。”楚昀卻勾起一抹笑容來,滿是志在必得,“不,我北齊偏要趟這淌渾水。”
屋簷之下忽有一條冰稜斷裂,“嗖”的一聲落了下來,沒入雪中不見。在陰沉的天色之中煞是可怖。
皇后自從知曉沈湛遇刺之事便不大安好,昨夜風雪之中更是忽然急病,皇后所出兩個嫡子,沈湛此時雖是不見明旨下達,但明眼人都知道恐怕不好。故此皇帝急詔沈澈入宮侍疾,一直到了早上,皇后才悠悠醒轉。
沈澈端著藥到床前,皇后躺在床上,一臉的蠟黃,平日的雍容之氣蕩然無存,現今,她只是一個失去大兒子的母親。沈澈心中也是苦楚,舀了一勺藥喂到皇后嘴邊:“母后吃些藥吧。”
皇后闔眼,並不想吃,又聽沈澈勸道:“母后,您是國/母,若有不妥,於國本有傷,還請母后萬萬為了我楚朝保重自身。”皇后心念一動,無聲無息一嘆,張嘴喝下那琥珀色的藥汁:“澈兒,你皇嫂如何了?”
沈澈聽她提起未晞,心中一痛,旋即強笑著:“皇嫂還是老樣子,兒臣前去,皇嫂也不見,只是皇嫂身邊的侍女出來的。”皇后別過頭,掩去眼角滑落的淚水,聲音低沉得沒有一絲活力:“你皇兄遭此變故,東宮之中的女眷怕也是……”未晞失心瘋了,玉華腹中還有湛兒的遺腹子,還有一眾侍妾。輕輕嚥下苦澀的淚水,她強作著平和:“待此事過了些日子,便將那一眾侍妾發還孃家吧。你皇嫂和陸氏也是可憐,我皇家不能虧待了她們。”好端端的孩子,一個瘋了,一個要養著一個小的過一生。
沈澈聽她這般言說,心中也是傷感,道:“父皇尚且沒有明說皇兄……母后還是別如此的好。”
皇后的眼中彷彿是有火焰跳動般,堪堪揚起苦笑來:“我的傻孩子,你還不明白麼?現下齊皇在我楚朝京城,如何能叫他知曉了湛兒已然遇刺身亡?!他因為與湛兒相持不下,這才選擇和親,叫他曉得了,邊境再無安寧。”說著,皇后眼角滑落淚水,洇入鬢髮,幾日之中,她鬢髮間似乎添了好多銀絲,“但願你弟弟們都明白你父皇的苦心,切莫鬧起來。”
沈澈緊抿著雙唇,恭身一揖,已然有幾分沈湛的氣度:“兒臣知道了。如今皇兄不在,兒臣便是長兄,必定會約束弟弟們。”
皇后沉沉的“嗯”了一聲,闔上眼,像是被燭焰灼傷了一般,不願意再睜眼。
沈澈方才重新端起藥,準備餵了皇后服下,便見紅築疾步而來,雖是與平日一般的端莊,但總叫人覺得眉眼中又幾分急切,一見了沈澈,忙行禮道:“燕王殿下金安。”
沈澈頗有幾分訝異,道:“紅築姑姑何事?”後者臉色全然不能平和:“陛下找殿下呢,正在大殿之上。方才陛下的貼身內侍來說,說是陛下已然龍顏震怒了。”
沈澈心中驀地有幾分不安的感覺,還是含著溫潤的笑容轉向其母:“如此,兒子一會子再來侍奉母后。”
皇后雙目無神,只是緩緩頷首:“去罷。”
而那日午後,訊息不脛而走,在王公與朝臣之中傳得沸沸揚揚。
“逆子!你母后如今臥病,兄長尚且生死不明,你竟如此狼子野心,究竟是安的什麼心腸!”皇帝在朝堂之上斥責燕王沈澈的話,已然被繪聲繪色的傳到了各個王公府上。
七七原本抱著正在酣睡的未晞,聽蕭晟說罷,身子已然劇烈的顫抖起來。說這話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除非是沈澈篡位,否則不孝不悌之人必定與大位無緣。
懷中未晞已然悠悠醒轉,往日清澈如一汪清泉的眸子現今只剩了迷離,偎在七七懷裡,看著蕭晟,痴痴的笑著。七七一壁撫著她,一壁問道:“蕭都統,這是怎麼回事?”
蕭晟見未晞笑得如此,一時也是慌亂,忙別過頭不再看:“今日燕王入宮侍疾,卻不想朝堂之上,御史提出太子生死不明之事,請廢太子,改立燕王為儲君,以安國本。不想朝臣皆是附和,七七姑娘也是曉得,燕王素來待人謙和有禮,又是禮賢下士,乃是京中人盡皆知的溫潤男兒,鬧出這事乃是眾望所歸。陛下卻認定是燕王殿下趁皇后娘娘臥病、太子殿下生死不明之時生事,出言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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