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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哭他一聲不說就突然消失,哭他從來不把自己放在心裡,哭他只在乎所謂的兄弟情意,把自己當成可有可無的花瓶。
哭完之後,她想要恨他,她想只要恨了他,就可以不這麼難過了,但是她恨不起來。
每當她想到唐風笑著站在她面前,喊她“蔣大小姐”的時候,每當她想到唐風坐在她身邊,大咧咧地自稱“本少爺”的時候,每當她想到唐風自信地對她說“明天就會想好”的時候,她恨不起來。
這是一個讓人無法恨起來的人,無論他對你做過什麼,都是如此。翻來覆去之後,蔣玉寒才終於意識到這個事實,那就是唐風是一個更適合被愛的人。
對於唐風來說,這是他天生的一種特質,而對遇到他的女人來說,這很可能就是一種註定的悲哀。
一年以來,蔣玉寒開始漸漸讓自己習慣一個事實,那就是那個叫做唐風的男人已經死了。
是啊,既然無法得到,也無法恨他,那就當他死了吧,就將一切曾經與他的美麗動人的過往鎖進記憶的箱子。在最需要溫暖的時刻,將它拿出來,披在身上,陪伴自己入睡。
既然無法與他一生一世,那就跟有關他的記憶一生一世,既然無法和他一起站在所有人面前,那就將他完全放進自己的心裡。
是的,一年以來,蔣玉寒就是這樣一步步,一點點的變化過來,從失控,到痛苦,到平靜,再到現在一切就將寧靜如水。但是,誰又知道,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叫做唐風的男人的聲音又會出現在自己的耳邊?
這又如何不讓人恍若隔世呢,也許,不僅僅是恍若隔世,而是恍若隔十世。
在地上,牛nǎi從玻璃杯的碎片中緩緩流逝,就像蔣玉寒這一年的歲月一樣。
在沙發上,蜷著的蔣玉寒的腦袋貼在電話上,她的目光盯著地上一點點在地板上蔓延的rǔ白sè的牛nǎi,好久,好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直到唐風在電話裡重複了三四遍之後,她才用彷彿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問道:“阿風,是你嗎?”
“我是唐風,這段時間小王有跟你聯絡過嗎?”
在唐風這邊,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蔣玉寒那邊會有多麼複雜地思緒,只是在自己這邊急得跳腳。
“沒有,你走之後,我就沒有再跟他聯絡過。”
“喔,那好吧,如果他那邊有聯絡你的話,拜託你馬上聯絡我。我還有事,下次聊。”
說完,唐風還沒等蔣玉寒說話,就把電話給掛了。如果是從前,蔣玉寒說不定會氣得把手機摔在牆上。但是經過這一年之後,蔣玉寒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蔣玉寒了。
聽到電話那邊傳來掛線的“嘟嘟嘟”聲,蔣玉寒只是慢慢地把電話拿開,然後看著電話螢幕,苦笑地嘆息了一聲,將唐風的電話號碼存了下來。
一年的光yīn,已經讓蔣玉寒知道,對唐風生氣是沒有用的。
在蔣玉寒那邊,唐風這才給蔣玉寒打完電話,就馬上打電話到李芸那邊。唐風的電話打到李芸手機的時候,她正在辦公室參加飛馬集團高層會議。
當感覺到手機在自己的褲帶裡震的時候,李芸把手機掏了出來,想看看是誰打的,然後掛掉,開完會再打回去。但是她一看電話,居然是個陌生號碼,於是便直接掛掉了。
過了一會,她的電話又響了,她於是又拿出來,一看還是這個號碼,於是又掛掉。
如此反覆了四五次之後,李芸終於有點煩了,她把腰彎下,剛要說話,就聽到對方說道:“我是唐風……”
當李芸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先是一愣,繼而就感到一股熱血從頭頂直貫腳底,一股無名火從心中熊熊燃燒。
於是,她竟然當眾站起來,猛地一手把手機狠狠地摔在了會議室的牆上。只聽“啪”的一聲,李芸漂亮的索愛手機在辦公室的牆上變成碎片,會議室的人紛紛本能閃避,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不小心被手機碎片濺在臉上。
全會議室的人都被李芸突然而來的可怕怒火給嚇怕了,但是誰都不知道,一向溫婉的李芸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一下子突然狂化起來。
兩千零七年,這一年的時光,彷彿把蔣玉寒和李芸掉了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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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節 不祥的預感
在電話的那一邊,輪到唐風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聲了。
唐風於是又趕緊再次撥通了李芸的電話,但是沒過多久,就聽到一個機械的聲音――“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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