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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膝蓋用力,兩腿夾住馬腹,”卻原來陳夜來在馬揮蹄到她頭頂之際,竄上馬摟了馬脖鑽進馬腹,正吊在馬脖上仰面跟她說話,又道:“身子坐直了,感覺到馬的起伏嗎?你隨了這節奏起伏,拿起韁繩,慢慢收緊。”趙氏心有恨意地盯著她的臉,只覺厭煩道:“你走開,我不要……”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張臉突然從眼前消失不見,能感覺到馬蹄是絆到什麼,然後踩踏了過去,終於漸漸慢了下來停住,回頭看去,她是臉朝下趴著,一條胳膊壓在身下,橫臥在路中,一動也不動。望了半晌,下了馬慢慢走近,那馬終於輕鬆,又往回賓士,絕塵而去,老馬識途,它想是跑回家去了。沈氏、獨孤氏、鄭氏也牽了小孩走過來,幾個人圍了陳夜來,獨孤氏上前蹲在她身旁探過脈博,又探鼻息,便抬了頭,露出一臉的茫然,道:“已經死了。”幾人都是難以置信,只是默默圍站在陳夜來身體旁,低著頭茫然望了她,似乎仍是希望她站起來繼續帶她們一路向前,也許是太過突然,沒人想哭,甚至誰都沒覺得悲傷,只是等她起來。過了半晌,鄭氏終於道:“咱們走吧。”現在她們畢竟還沒出江陵,要是有人路過看到這副情景只怕會生疑帶來禍害,卻是不能久留。沈氏道:“她身上有劍,咱們可以挖個坑埋了她。”鄭氏道:“咱們力弱,一把劍挖坑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被人撞見就不好了。”獨孤氏道:“就這麼草草埋在這裡也不行,先把她抬到路邊藏好,等咱們回去後再遣人來尋。”趙氏不作聲,沈氏頓了一頓,忽道:“那麼要讓大人知道嗎?”幾人都不回答,悶聲把陳夜來抬到路邊,用草掩了,沒人再說話,又都悶聲上路,攜兒抱女離開,並不回頭也知離她越來越遠。
一路上她們便一直被這種情緒所包圍,誰都不想說話,儘管前面就是晉陽,也難令人歡欣,只默默地悶頭走路,便是一片死寂般的沉漠,此時連風聲都聽不到了,獨孤氏忽然想起什麼,又替趙氏把脈,道:“還好,並不礙事。”又道:“你不要難過,我昨天替她把脈之時,她的傷就已經非常重了。”其他人仍是不語,獨孤氏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悶聲向前,她們沒有了馬車,抱女攜兒,又趙氏正懷有身孕,走路自然都不快,這時,身後遠遠傳來一片嘈雜馬蹄聲把她們驚醒,忙回頭望去,一支打著馬頭堡旗號的隊伍朝她們追來,只怕有數百人,衝在前面的也已見到她們,便是歡呼,只紛紛亂喊傳話:“她們就在前面,”“不錯,正是她們,”“崖底沒有找到她們的屍首,果然還沒死。”“兄弟們,拿住她們咱們便是大功一件。”鄭氏幾人便是心沉到底,她們剛剛以為脫險,這場可怕的噩夢終於結束,她們即將回到王府繼續原來的生活,此時的美好願望破滅帶來的絕望對她們來說未免更加殘酷。只又望向前方,可惜再近的距離,走不過去,也是咫尺天涯,終究是回不去了。沈氏把明珠抱得更緊,鄭氏望了追兵,也是黯然,只道:“姐姐別哭,咱們不能失了身份。”
她們只能等著,眼看著追兵越來越近,忽地見到天上落下一陣箭雨紛紛,追兵便自亂了陣腳,忙往一邊看去,那邊的荒野上已經衝殺過來另一支隊伍,打的正是蘭陵王的旗號,又打了呼延字旗,便是鄭氏也喜極而泣,只道:“是咱們的人。”說完才發現周軍追兵雖然亂了陣腳,但前面的一批已經朝她們衝了上來,忙反應過來,道:“咱們快跑。”怕被他們捉住作為人質要挾呼延族,拉了鐵彈就跑,卻哪裡跑得快?身後騎兵已快馬追至跟前,只覺手裡一輕,鐵彈便不見了,忙回身去找,鐵彈正被一個馬上將士抓著被舉在半空中,卻正是被那人一把拎了去,正自心慌,又見一箭閃電般射到,便是一聲慘呼,正中這將士左目,慘呼同時那人吃痛手一鬆便去捂眼,鐵彈自半空墜下,被鄭氏接住了,回頭望去,見到一排阿五、阿九、十一、十六幾人弓箭在手,策馬迎面奔來,卻沒想到他們也來了,身後追來的周兵紛紛被他們射翻,後面的周兵更是潰敗,潮水般往相反方向逃走,呼延族率了人在後追殺,直如狂風捲落葉,呼嘯而去,這邊高長恭已經突破隨從而出,棗紅馬一馬當先,到了她們面前,馬停人落,面露驚喜之色,他因為已經聽說了她們的死訊,所以才會趕來,此時見到她們也是激動,甚至眼中含淚,只問:“都無恙吧?”鄭氏幾人猛然見到他,便是喜極,只是在這荒郊,又當了一眾屬下縱有萬般言語也不便感情流露,只都痴痴望了他流淚不語。高長恭瞧見她們都是安然,放下心來,只朝她們微微一笑,便問左右:“車在哪裡?”也不用等他吩咐,早有馬倌趕了車過來,獨孤氏忽然想起,便問:“大人,你從北疆回來了?”她們望了這麼久便只說出這麼一句傻話,高長恭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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