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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此時卻是不耐,只問:“我不知道我來見誰?在哪裡見?”前面這伺女尚未回答,又聽身後侍女‘哎呀’一聲,又被她從後貼近了,手撫了他腰肩,道:“蘭陵王衣裳被這花枝勾破了,怎麼辦?”嬌滴滴的聲音正從他耳後傳來。高長恭愈覺不耐,只是看在李穆份上,倒也饒她們一命。只抬腳暗暗凝了力便是一腳踏下,石子路登時抖了一抖,只把兩名伺女震得站立不穩跌倒在地,又氣血翻湧嘔出鮮血來,高長恭便只令道:“快說。”兩名伺女便是面面相覷,花容失色,只是喘息不止,卻是害怕,勉力抬了手指著路徑,道:“前面……第二進房子……進去。”
高長恭便不再理她們,只向前縱出,幾起幾落便出了這花叢,前面第二進房子果然大門洞開,遠遠瞧去裡面似乎有些昏暗,又有閃閃金光透出。也不遲疑,只徑直入內,卻原來這個大殿佈置成一座佛堂模樣,正面塑金佛象巍然而立,座前煙火繚繞,鋪有蒲團,四周牆上滿繪眾羅漢五彩壁畫,並不輸於一般寺廟佛殿,卻靜悄悄沒有旁人。高長恭是來找人,本不信佛,此時見這佛象神色莊嚴飽滿,栩栩如生,有慈悲持重之像。稍一遲疑,也不知為何,不由自主便上前拜了一拜,磕完頭又覺有些不忿,只指了佛像道:“若是我所求之事不準,將你拆了鋪我茅房的地。”話音剛落,便聽一個女聲接著道:“世上哪有這樣求佛的?”徇聲望去,佛像背後有一扇小門,垂了幾重珠簾紗蔓遮擋,只聽珠簾輕響,有丫環拂起珠簾紗蔓,便從後步出一個年少絳衣美婦,向他行禮道:“六姐夫,小妹有禮。”眉間一顆紅痣,正是獨孤伽羅。
高長恭方知這神秘人物原來是她,仍是有些疑惑,也抱拳還禮,只道:“楊夫人,是你。”
那丫環仍是在門側打著珠簾,獨孤伽羅又道一‘請’字,高長恭便隨她走進佛堂後面小廳,上了茶,獨孤伽羅方道:“我有要事與你相商,又不便去見你,只好出此下策,讓李將軍去請,請六姐夫恕小妹無禮。”又道:“在說正事前,還有一事希望六姐夫原諒小妹。”她身旁丫環便出去了,不多時回來,身後跟了剛才那兩個伺女,戰戰兢兢進來行禮,伽羅令道:“給蘭陵王磕頭賠禮。”又向高長恭直道:“她們兩個剛才的所為都是假裝,是我指使她們故意如此。”高長恭只奇道:“假裝?”卻是不解伽羅這是何意,那她二人倒是無辜受傷了,兩名伺女果然磕頭。聞言俱是滿臉通紅,扭捏不安,全不似剛才形容。直到伽羅讓她們退下方才垂首退出。高長恭便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伽羅道:“不怕姐夫見怪,現在六姐身處險境,急需人救援,可我不明姐夫心意,我這兩個伺女都是絕色貌美之人,便叫她們試一試姐夫,瞧姐夫對我六姐和幾位夫人的心意究竟如何。”頓了一頓,神色釋然,道:“剛才姐夫沒受她們所惑,又進來後見佛而拜,已可見姐夫心意,小妹方才徹底放下心來,便此向你賠罪。”原來她竟是信不過高長恭,以此試探。說完,果然也立起行禮賠罪,又自略有嘲諷道:“只是蘭陵王終究是蘭陵王,我看這兩個丫頭只怕不像是假裝倒是真做了。”她雖然沒有見到當時情形,但剛才高長恭問出‘假裝’二字,兩名伺女剎時羞紅了臉便已猜到幾分。
高長恭當真哭笑不得,也不多說,直問:“楊夫人此次找我,是否便是和我夫人子女有關?”
伽羅頓時微鎖了愁眉道:“正是,六姐和你幾位夫人大難臨頭了。”這話雖然似乎嚴重,但她也只不過眉頭微皺,神色仍是不失莊重,語氣也較為平靜,高長恭看了她說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聽她靜靜回憶道:“十多天前,有個陳朝公主來見楊將軍,說了姐夫一家被宇文護黑衣軍所劫到武陶的情況,請求他救援。楊將軍當時便要動手,只是,後來咱們經過商議,若是要截住他們十分容易,只是這樣便得罪了宇文護,而咱們現在不能得罪宇文護,因此婉拒了陳朝公主。”其實這其中還有另一個原因伽羅不好明說,卻是她生性頗有些性嫉好妒,不喜楊堅與其他女子結識,眼見找上門來的陳夜來、元思思兩個都是天人之姿的年輕女子,便未免不快,只讓楊堅推辭了事。只道:“你不要怪楊將軍,我怕他意氣用事,將兵符藏在我袖中,當時他也沒有辦法。況且,你們是結義兄弟,我們是親姐妹,豈有不關心相助的?當時我們雖然當面婉拒了陳朝公主,卻是在想另設一即不得罪宇文護,又能把六姐他們安然救出之計。”
高長恭微微點一點頭,心裡有些著急,伽羅述說卻只是不急不緩,仍是瞧不出個所以然,又接下去說道:“若是在武陶境內行此事,恐怕楊將軍總是脫不了干係,招宇文護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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