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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韶聞言瞟了高肅一眼,他多年教導高肅與君、臣相處之道,此時卻聽高肅話中有不滿之意,只道:“帶兵的人最重要的便是避嫌。你我的職責在戰場上,我早已跟你說過,什麼是你該管的,什麼事是你不能管的。你記住就好。”
高肅聞言便也不再管此事。且有剛有獨孤信之事在先,現在自也知道段韶、斛律光的苦衷,他們如今不議朝政,只管戰事。尤其斛律光以前只不過是不受賄賂,如今更是閉門謝客,凡是與朝政沾邊的都不能入他府內,以此撇清政事。
他們說話,億羅在一旁便略顯冷落,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紅衣女孩快步過來,只道:“肅哥哥你回了,”又道:“你剛才是說皇上昨天鋸了薛美人的事麼?聽說一邊鋸一邊掙扎,哀號呼痛,鋸到一半,腸子肚子流得到處都是人還沒死哩,好慘。”這女孩自是袁靜。說的卻是高洋有個寵妃薛貴嬪,他又與這寵妃的姐姐私通,誰知昨日到她姊姊家吃酒,她姐姐可能是見高洋高興,便求高洋給她父親一個大官,高洋立時大怒,命衛士把她懸掛起來,用鋸鋸死一事。
高肅雖不知這其中過節,只知高洋殺人,卻也是無話可說。
相願見億羅冷落,便對袁靜道:“肅哥哥有事,你陪妙真道姐說話。”
段韶又對高肅道:“你九叔現在邊境被北周王敬俊所圍,已派兵來求援,這方是你該管的事。”
高肅眼見段韶在此下棋,斛律光也在這裡,九叔高湛卻到邊境去了,便是不解,問道:“怎麼回事?”
相願執了棋子苦思,一邊說道:“這就是我在信中跟你所說的朝中異動了,想必是兵權在你們三人手裡,皇上疑慮,你雖然姓高,但是隻與段公,司空親信,反與高姓疏遠,如今皇上已經封了你九叔大將軍一職,令他領兵,近日因北周天柱、新安、牛頭三個戍堡常騷擾邊境,你九叔帶兵去剿,中了他們埋伏。”
高肅點一點頭,方自明白其中緣故,九叔高湛與他父親高澄、皇上高洋是一母同胞。如今段韶、斛律光、高肅同為一夥,高洋顯然有些忌諱,便給了向來行事狠辣的九弟高湛兵權用以制衡。
斛律光早已吩咐外面備車備馬,來催高肅道:“快走,救下你九叔再回來休息。”
高肅站起笑道:“我已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在府裡休息過了。”
相願方從棋局上抬起了頭,微微一笑道:“以後便不一樣了,這裡要不要收拾裝飾一番,以待你迎親。”
億羅正在一旁聽得清楚,她雖然早已猜到高肅要忙的私事便是終生大事,然畢竟只是心裡猜測,如今聽相願親口說出感覺便又是不一樣,心裡覺得難受。卻見高肅怔了一怔,忽扭頭望了她道:“妙真你看我這府裡如何?”億羅正自心裡不自在,卻想不到高肅會突然瞧了自己詢問自己意見,一時心慌,便是臉上一紅。這蘭陵王府雖不是小橋流水,青磚紅瓦,但亭臺樓閣隱於參天大樹之中,卻另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樸宏偉意境,她又是從小在山中長大,到此反覺說不出的熟悉、親切、自然,雖只到前院,未窺全貌,心裡已是覺得喜歡,眼見高肅正望了自己,忙只強自鎮定,略有口結道:“我,瞧很好。”高肅點一點頭,又問相願道:“三叔父,你進過南陳皇宮,覺得她南陳皇宮比起這裡如何?”南朝因連年戰亂,再加上陳霸先本是村吏出身,即使做了皇帝也十分簡樸,相願便也明白高肅不願奢華之意,道:“南陳皇宮要簡陋得多。”高肅想了一想,又問袁靜道:“靜兒,你看如何?”高肅還會問袁靜這小丫頭意見,不僅相願搖頭一笑,便是段韶也不由瞟了高肅一眼。他們都知高肅每逢做重大決定時,均會徵求知情人意見,並不獨斷專行,這本是他的優點長處,然而此時看來,便可看出他對這事極為看重了。袁靜只道:“我家小姐本來就是個野丫頭,不在乎這些。”高肅聽了便是心裡歡喜,笑道:“是啊,她那性子還是不要約束的好,府裡一概不動,以後她想怎樣便怎樣。”億羅聽了這小女孩之話才知她便是那紫裳女的丫環,只是不知那紫衣裳和這秀麗小丫環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然見高肅說話之時便順勢一腳踏上石凳,言笑晏晏,想來是一說到‘她’便是發自內心的欣喜歡悅。便已看痴,忽覺眼中模糊,忙轉了視線,望見靜兒在一旁瞧了高肅模樣也是微微一笑,便想,她見高肅對她家小姐真情流露自然也替她家小姐高興。
高肅說到這事,又想起一事,便令近處的阿九將他包中的木盒取來,他這十幾個隨從平常親厚如同兄弟,按年齡排出了大小長幼。高肅也不叫他們名字了,只以他們排行稱呼。阿九便是其中排行第九,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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