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第3/4 頁)
接到這個訊息,相願當晚便來見高長恭,左右無人之時,只跪地向高長恭道:“臣有大膽建議,不知該不該說。”
高長恭瞧他神情,也隱約知道他的意思,只道:“咱們兩個還有什麼事是不好說的?你坐下說話。”
相願不起,道:“我以為,蘭陵王從現在起該打算一件事了。”
高長恭見他如此,便只似笑非笑,問:“什麼事?”
相願向前低聲道:“奪位稱帝而後一統天下。”
高長恭對相願早已瞭解,並不太吃驚聽到這話,只心裡有數,笑著靜靜聽了,卻聽相願又道:“蘭陵王或許看重世人、後人評說,不想行出此事與前幾位高齊皇帝混為一談,於歷史記載時留下汙行,可知你所作所為,非關一人榮辱,乃涉國家存亡,此舉非但不是汙名,反是傳世美名。北齊高姓若有你稱帝,以現在國力,當可振興且有一統天下之望,除你之外,皆是亡國之君。”
高長恭再不遲疑,扶了相願起身,正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現在九叔還在,論這事還不是時候,咱們再等等。”
相願原本以為高長恭會吃驚詫異,或是憤怒責怪,他早已準備好了言辭苦口勸服,卻想不到他是如此態度,倒似乎有些胸有成竹,便是驚喜道:“莫非你早有想法?”高長恭微微點一點頭,道:“也不算什麼想法,水到自然渠成,到時候再順其自然吧。”相願便是點頭稱是,確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他本意也只是想提醒高長恭要開始做打算而已,卻沒想到所得到的倒是超過預期,心下甚感欣慰。告退出去了。
便有親隨進來,卻是十六,只稟道是有一個和尚法師說是蘭陵王的故人要求見蘭陵王。現在的一眾親隨裡面高長恭難得見到一個相熟的,便只撓頭問他道:“我有什麼和尚故人?”十六卻也搖頭不知,道:“屬下從來沒見過大人跟佛門打交道。”高長恭確是沒跟佛門打過什麼交道,想了一想,仍是想不起來,只是這和尚若是來找上他打秋風,也未免太過希奇膽大。便只笑道:“那就領來見一見,瞧是個什麼故人。”說著,取了南陳的地圖鋪開就著燈燭觀看,不多時,十六領了個和尚進來,那和尚也不行禮,只打了個稽首。高長恭便抬了頭上下一打量,站在前面稍遠處的是個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僧侶,方頭正臉,相貌普通,又是平常的甾衣佛珠的佛門打扮,瞧起來便是個純厚朴實的和尚,只是面生,並不認得。心裡便有些不喜,又低了頭去看地圖,沉聲問一句:“你認得我?”他自然不是能隨意被人戲弄的人,若是這和尚答不出來,也是自己上門送死。這年輕和尚雖有些緊張,卻還從容,又打了個稽首,回道:“蘭陵王貴人事多,想必早不記得了,十五年前貧僧曾和王爺在會稽寶雲寺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王爺是隨一位段施主前來見我師父,還是貧僧開的門。所以貧僧斗膽自認是王爺的故人前來求見,請蘭陵王恕罪。”
高長恭怔了一怔,略有所悟,指了他回憶道:“你就是當年竹林裡那小和尚,叫……”他確是事多,哪還記得起來這十幾年前一面之交的小和尚名字?
年輕和尚介面道:“貧僧是寶雲師父的關門弟子,法號三德。”
高長恭想起,便是連連點頭,笑道:“對,三德小師父,咱們是十多年前的故人了,”又叫‘來人’,令道:“請我三師父,就說他救命恩人到了。”當年相願在會稽病倒,被鄉民抬入寶雲寺,湯藥不進,人事不省。這三德那時也就十來歲,曾每天早晚都按時煮了湯藥喂服救治。所以說是相願的救命恩人。長恭讓他坐了說話,只問道:“你師父還好?”他甚少跟佛門打交道,不知寶雲大師早已過世。三德便也回道:“十五年前,就在段施主和王爺走後不久,我師父就圓寂了。”高長恭想起那時候好像寶雲大師便病得不輕,說了這句一時再沒什麼話好說,知道這三德不會無緣無故來見自己,只笑道:“既然是故人,你有什麼事找我儘管直言,不必跟我客氣。”
說話時,相願已經進來,見過三德和尚,自是欣喜,便要叩拜,道:“我正打算這幾日找個機會去會稽寶雲寺拜訪幾位大師。”
三德聽相願說話,隨口胡亂答應,眼神卻不停地望向高長恭,便是顯得心不在焉,終於站起一步步慢慢走動,到了高長恭面前方才停下,像是下定決心,神情凝重道:“貧僧這次來,正是有一為難之事,不知蘭陵王能不能施以援手。”瞧起來他要說的事似是不大簡單。
高長恭只點一點頭,帶笑望了他道:“你說。”
三德又想了一想,似乎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片刻之後,道:“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