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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改問:“你不怕死?”
袁德道:“不怕。”
蘭京道:“對,與其活著做一輩子無盡期受虐待的奴隸,倒不如做一件轟轟烈烈之事死去。”當下,蘭京、袁德、阿改三人對著月亮,歃血盟誓,決定要以死刺殺高澄。
過了幾天,蘭京又找來廚奴四人。也都是全家被高澄所害,深恨高澄,願意與他們同行此事。阿改曾經在北城東柏堂伺候。高府一門俱荒淫無度,不顧人倫綱常。高澄不僅與寡居庶母鄭氏私通生下女兒,又與弟妃高洋的愛妃李氏有染,最近又迷戀上孫騰棄婦琅琊公主元玉儀。東柏黨環境優雅、偏僻,是高澄專門建來私會美人的場所。在東柏堂為了不受外人打攪,好讓美人往來無所顧忌,高澄往往把侍衛打發得遠遠的,趕到大宅外面。眾人認為這是行刺的最好時機,開始制定刺殺高澄的計劃。
高澄如今長居東柏堂,將東柏堂當成了日常起居處。這日蘭京去送飲食,也不知道是蘭京殺氣太大,還是露了風聲,高澄渾手讓他退出,他退到門外,只聽裡面高澄大聲對美人說:“我昨夜做夢夢見這奴才拿刀砍我,看來這奴才不能久留。”高澄也許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卻把蘭京驚出一身冷汗,決定不能再多計劃,必須儘快下手。
八月初八,是一個吉日,是高澄要圖謀篡逆的日子,是時候該一腳把孝靜帝踢開,自己做皇帝了。所以高澄心情很好,看看東方已經染紅,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悶熱起來,又將是一個大熱天,但阻止不了高澄的好心情。他經過府院,一眼看到高肅正在倒立,顯然已經有一些時候了,小臉通紅,汗水沿著髮梢流到地下,還沒幹透,又有新的汗水源源不絕的流下,在他身下形成一攤水漬。高澄很少這麼早經過府院,所以奇怪,這麼一大早高肅在玩的是什麼?便走近去瞧。高肅正在咬牙堅持,只看到一雙腳走近,又往上瞧,卻是父親,忙連摔帶跌倒下來,給父親行禮。
高澄便問:“你在做什麼?”
高肅回道:“孩兒在練基本功。”
高澄點點頭,他心裡一直覺得這個孩子與眾不同,果然如此。對高肅道:“我今天要去東柏堂與幾位大人商議一件秘事,你也隨我來吧。”
高肅應了,卻也歡喜。父親事務繁忙,平常甚難見到父親身影,相處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如今能與父親獨處,自然高興。見高澄已經朝外走去,忙快跑跟上,深怕落下。剛跟上,父親又隨手遞過來帕子,道:“擦一擦汗。”高肅手捧著帕子簡直要高興壞了,仰望著父親身影高大,華貴,風姿又美。心裡十分崇敬,帕子卻是捨不得弄髒,十分珍惜地放進袖中收好,另取出自己的帕子擦汗。
父子倆坐車來到東柏堂,侍衛都在外面守候,進了東柏堂,一路便沒有見到一個侍衛,走進內室,早有高澄心腹崔季舒、陳元康、楊愔三人在一早等候。
內室有一張大胡床。高澄一到,四人便把靴子脫下,坐到床上說話,高肅知道他們在說重要的事,不敢吵他們,只自己在一旁玩耍,耳邊只聽得他們在說什麼禪讓,皇位,篡奪等事。卻是議論個不休,高肅無聊起來,想起今天的基本功還沒有練完,便自己在門口紮起馬步來。
門忽然推開了,一個奴隸端著飲食盤子,徑直走入,他似乎在笑,又似乎很嚴肅,高肅覺得有一點奇怪,但又說不出怪在什麼地方。
進來的正是蘭京,他跟平常一樣進來獻食,雖然毫無異樣,但顯然現在不是獻食的時候,高澄正在議論的關鍵處,被他突然闖入打斷,便是大怒,喝道:“我並沒叫你送飯,你來胡鬧什麼?”高肅正看著那奴隸,但那奴隸只直直地望著坐在床上談話的高澄等四人,並不搭話,反上前呈上食盤,高肅正自不解,突見那奴隸迅速抽出藏在盤底的尖刀,迎面向父親刺去,厲聲說:“我要殺你!”高肅呆了一呆,還沒明白過來,又有五、六個奴隸從外面衝進,手提尖刀,來助蘭京。床上四人見此情景都大驚失色,父親對著怒髮衝冠的蘭京和雪亮的尖刀,大呼求救。急忙從床上跳下,卻扭到腳踝便是連聲呼痛。蘭京冷笑一聲撲上,高肅此時才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衝過去抱住蘭京的腿,阻了一阻,蘭京不便動彈,便回手將尖刀向高肅刺來,高肅十分害怕,轉眼望去,見父親正單腿蹦著狼狽逃離。楊愔跳下床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光著腳往外跑,崔季舒往裡跑,躲進廁所關緊了門。高肅害怕,可是並沒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突然一個黑影撲到他身上護住了他,可是沒有避開蘭京的尖刀,高肅聽到近在耳邊的刀刃劃開皮肉的聲音,一股新鮮血液的腥甜氣味撲鼻而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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