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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正在沐浴薰香,旁邊案上燈燭搖曳,燈旁薰香嫋嫋,當中美人置身半人高的大浴盆裡滿滿盡是各色嬌豔花瓣,更顯香濃,燈下水中,屏前香繞,水中只露出一抹香肩的美人不過十四、五歲,竟有稀世絕代之容,長恭瞧了也不忍下殺手,況且她突然見到他並沒有驚呼失聲,只睜圓了一雙美目微微張了朱唇望了他。便定一定神,道:“你不要聲張,我不會害你。”說著,轉身要走開,身後美人才疑道:“蘭陵王?”聲音也是十分動聽。長恭卻是站住,既然她認得他那就不同了,為免她說出恐怕只能殺了,便要動手,卻聽得木梯聲響,有紛亂腳步聲上樓,似乎人多,又見到一排人影已上了樓從窗前走過,因外面光亮,屋內昏暗,因此人影映上窗戶瞧得一清二楚,是十餘個宮女丫環手裡俱捧了似乎衣物等物事,列隊走向門邊,便是要進屋來。此時若要殺人便要連同這十多女人一起殺盡,若不然一旦發現便要鬧將起來,長恭正稍有躊躇,身後美人瞧見,善解人意道:“蘭陵王不想被人瞧見?若不嫌棄,快進盆中水裡暫避一時。”長恭聽得她似要相助自己,回身問道:“你要替我遮掩?”美人不答,只望了他道:“蘭陵王不記得奴了?”長恭稍有一怔,外面丫環已到門外推門,不及多話,瞧她似乎與自己有些交情,不像是說謊,且信她一信,只輕輕一拍几案躍起輕踩了木盆邊便一氣飛縱上樑。尚未落穩,十餘個婢女已魚貫而入,手中捧了托盤,各裝了衣物、脂粉、珠寶飾物等進來伺候。長恭尚自尋思這水中美人是什麼人,又此時外面侍衛眾多,終是有些擔心她聲張起來,探頭關注瞧了她的神色言行,忽覺身後有人靠近,忙回頭看去,昏暗中瞧不大清楚,只見模糊身影似乎正是思思,便喜,輕聲問道:“思思?”思思‘嗯’了一聲應了,有些歉意,靠近了到他耳邊道:“對不起,剛才全怪我太過冒失,闖下禍了。”卻說皇上但凡見到稍有姿色的都不放過,稀奇的是太后宮中的女尼轉眼又變成了和尚,這等皇宮怪異之事思思這種局外之人自是全不知曉,只是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與長恭惜別,欲獨自從深宮救助兩個被欺凌的‘弱女子’這般捨生取義的行為,雖說確是冒失,長恭也自是無話可說,轉頭仍是瞧了下面水中美人,又聽到思思在耳旁似乎輕輕哼了一聲,便又回頭瞧去,此時,剛才進門的一眾婢女已將托盤置於几案,又各自手持蠟燭不停紛紛點亮,房裡漸漸亮堂起來,數十支燭又與桌上大銅鏡相映,只將一間房子照得通明,樑上也較為光亮了,長恭面對面能清晰瞧見她粉臉上似有似無的微酸笑容,眼波中若隱若現的落寞妒意,便是不解,輕聲問:“怎麼?”
思思只是似笑非笑,也是瞧了下面美人道:“沒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確是有一種惹人憐愛的異常美態,是不是?”
長恭聽這話有些像是吃醋含酸,稍是一怔,也不便多想,只道:“她認得我,知道我在這裡,我怕她聲張起來驚動外面侍衛。”
思思方知誤會,強作鎮定道:“她一個女子房中沐浴,忽然見到你闖入卻毫不羞澀驚慌,又不知你有飛簷走壁的本事,還要將你藏入盆中與她共浴,她對你如此親密情義,怎麼會告發你?”燈光中,臉卻漸漸泛紅,長恭瞧了愈加有些疑惑,但他向來不懂猜忖女人心思,正自發怔。聽得下面為首的婢女已到沐浴美女前,道:“皇后吩咐咱們來伺候你更衣梳妝。”
自斛律婉儀被廢,胡氏曾將自己的侄女小胡氏嫁給高緯短暫為後,但小胡氏仗著自己身份,不大服管,因此胡氏和高緯又將她廢去,現皇后便是當年斛律婉儀身邊婢女穆黃花,高緯一度非常寵愛這第三任皇后,曾拉幾大車黃金與北周交換明珠,用珠子串成衣裳厚賜穆黃花,只是皇上自然貪圖新鮮,沒過多久轉而寵愛曹昭儀,穆黃花氣不過,想起曾經見過一面的一個絕色小婢女,便要將她送給皇上。皇后這麼做想的是對付抵制曹昭儀,卻沒想過,這樣做只如同飲鴆止渴,自己也同樣是受害者。
兩個婢女展了霓裳在一旁伺候穿衣,眼見美女便要出水,思思在長恭身邊仍覺頗不自在,有些心跳臉紅向他看去,長恭回看她一眼,便閉上了眼睛,思思愈加有些不好意思,瞧了那美人出浴,溼漉漉還沾著片片花瓣的身材曲線玲瓏,柔嫩潤白,美到極致,卻並不急著穿衣,只軟軟地倚扶了婢女出盆,思思只作不在意,道:“她明知你在這裡,是故意讓你看到,你閉上眼倒是辜負他了。”
一眾婢女圍了替美人對鏡更衣梳頭,華服裹身,珠環翠繞,粉光脂豔,妝成一個盛裝佳人,為首的婢女道:“好了,走吧。婢女們預先道喜了,這一去定是千般寵愛,萬般富貴,你也不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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