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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摩訶便皺了眉道:“什麼人這麼重要,比起你大哭的墳中人如何?”
長恭沒想到他突然說這話,倒不好回答,只問:“你知道是個女人?”
蕭摩訶便轉頭向黑暗中道:“快出來罷,他為你連生死也不顧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高長恭卻不知這帳中另有其人,也轉頭望去,卻見一人從黑暗中慢慢走出,漸漸清晰,眼裡似乎有盈盈笑意,臉上神色卻又顯得淡然,不是元思思是誰?長恭便是心喜,大大放心,上前拉了便連聲問道:“你這一天去哪了?怎麼會在這裡?”思思見他擔心之情溢於言表,只望了他卻不作聲,蕭摩訶便道:“蘭陵王要找的人已經在這裡,元女俠的問題我也替你問了,現在都可以一起過來喝一碗了?”
長恭問:“你們認得?”蕭摩訶只道:“都是英雄,相逢何必相識。”長恭拉了思思過去,思思也在側邊坐了,只道:“蕭大哥,你們喝吧,我酒量不好。”蕭摩訶正要喝酒,忽見長恭只是關心瞧了思思,思思卻不大理會,便勾起自己心事,有些黯然,道:“這裡是非之地,你們也該走了。我只能保你們離開建康,一路之上兇險,你們好自為之吧。”長恭、思思也不再多留,抱拳與他別過,蕭摩訶卻只顧喝酒,只叫親隨部下護送他們出建康。二人隨了蕭摩訶的部下出來便是暢行無阻,一路之上長恭見思思神色淡然,總不大說話,想了想,問:“剛才蕭將軍不殺我,原來你們早認得?”思思仍是有些淡然道:“其實也不算認得,蕭大哥與長孫晟是同門,是長孫晟的大師兄,我和他只是相互聞名,以前也沒見過。不殺你卻並不是因為我。他的結髮妻子剛剛亡故不久,我想也許是感念你對夜來妹妹的真情,與你同病相憐。”長恭方知如此,卻也難怪剛才蕭摩訶的情緒突然間好像有些低落。再無話好說,一行出了建康,蕭摩訶部下告別而去。只他們二人,默默策馬走了一會,長恭便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很擔心你?”思思其實心裡已經氣消,只是未免有些尷尬,不知怎麼開口,故意淡然處理,卻沒想到他原來這麼擔心自己,向來不大表露心跡的人也能說出這話,只想,在他眼裡我這幾天的行為就是行止不端又任性胡鬧的女人。只有些心酸道:“是啊,不知道我也為你死了能不能讓你也對我刻骨銘心?”高長恭猛地勒馬,似乎嚇了一大跳,認真望了她,吃驚道:“你不要嚇我。”
元思思見他關心,不由心裡痛苦,眼中湧淚無奈望了道:“蘭陵王,大司馬,你到底想要怎樣?”長恭怔了一怔,他不是第一天認識思思,已經明白思思縱然再愛他也不會拋下江湖做他王妃,而思思也早知他是什麼人,早知道他更不可能放棄身份和她一同歸隱山林,兩人一個在朝,一個在野,縱然此時面對了面,心繫了心,中間卻猶如隔了萬丈深淵,無法跨越,正是咫尺天涯。
思思見他說不出話來,便又默默策馬前行,只是忍不住成串淚落。長恭策馬跟上,瞧在眼裡,覺得心疼,摸了摸身上,袖中掏出一副錦帕遞過,思思接了拭淚。長恭只是陪著默默趕路,有時候他倒挺羨慕其他王侯將相的作風,瞧中哪個女人,搶來便是,似乎從來不用在這些事上受這般情傷心苦。見思思漸漸止了淚,便又伸手要回錦帕,帕上沾了淚漬變得潮溼,又剛才被思思攥在手裡,因此皺了,長恭只低了頭細心鋪在腿上撫平,慢慢疊好藏入懷裡。思思眼角瞧見,心裡微窘又甜,此時這種情形下若想要回來似乎更加不妥,只裝沒有瞧見。
既然註定相愛無果,確是不要再多情感糾纏,相互徒添痛苦,長恭也不願見到向來灑脫的思思痛苦,況且現在重要的是安全離開南陳,收好錦帕,輕輕咳了一聲,道:“趁現在陳宣帝還不知道咱們出了建康,咱們不要耽誤,快馬加鞭趕路,夠一天時間可以趕近一半路程。”
思思怔了一怔,望了他似乎有些不解,回頭時卻更加正色肅容,便連說話也有些冷淡道:“咱們是不是最好改道走小路?”
長恭道:“恐怕陳軍也算定咱們會走小路隱藏形跡,我想咱們倒不如干脆大白天趕大路,只怕反而會出乎陳軍意外。”
在這種事情上,思思向來佩服高長恭的判斷,並無異議,兩人便是快馬加鞭,雙雙策馬趕路,果然這一日南陳境內縱馬橫行,便飛奔過了大雷到了虎檻州。東關水漲,蕪湖相隔,長恭、思思下馬尋舟過渡,走近時只見長草外湖邊橫了一舟,舟邊早坐了四個年青漁民望了遠處說話,遠遠望見他們,便有一個立起,揚聲招呼:“前面來的可是蘭陵王?”倒像是正在等他們,長恭卻不認得,瞧瞧四周沒有別的人,一邊走近,一邊問道:“你是什麼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