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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幾排的乘務員聽見了動靜,轉身正要走回來,雲芳連忙說:“沒事的,我不小心碰掉了。”
那幾個乘務員都是中年男人,聽雲芳這麼說,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轉身繼續打牌。
“剛才的事情要你管,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雲芳那半邊被父親打的通紅的臉微微腫了,她忍著臉上火辣辣地感覺,穿上了鞋子,起身去找飛出去的眼鏡。
身後還是父親喋喋不休的叫罵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從Z市回來之後,父親的病就這麼又拖了一年。直到第二年三月,婦女節剛過不久,雲芳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帶上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的父親,前往Z市。
雲芳從那次帶父親到醫院檢查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幸好自己已經工作了大半年,手頭有些積蓄了,能為家裡減輕點兒負擔。
大妹半年前已經結婚了,現在懷著身孕,不方便跟著母親一塊兒來。雲芳一接到母親的電話,二話不說,立馬跟領導請了五天的假期,當天就坐最快的一班車趕去Z市。母親凌晨的時候就出發了,她給雲芳打電話的時候,她和父親已經到了Z市的骨科醫院。父親長得又高又壯,母親一個瘦小的女人是怎麼把他從車上搬下來,搬進醫院的呢?
雲芳坐的汽車恰巧從Z市的骨科醫院經過,雲芳一下車快步衝往醫院。此時,在Z市上學的妹妹率先趕到了,是她和母親把父親搬進了醫院。
人到了醫院的時候,才越發感覺家裡有個男人是多麼重要。男人有力氣,才能把父親這個大高個兒搬動,而女人再怎麼高大,也沒辦法搬動一個大男人。
妹妹負責給父親掛號做檢查,母親則在一旁等候。等雲芳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各項檢查,就差一個住院手續。
雲芳一到連口水都沒喝就趕著去辦住院手續。他們在這個醫院裡無親無故的,也沒個熟人,辦理手續之後,雲芳按照護士的安排,把父親安頓好了之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護士又讓父親挪房間。
雲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就問了句:“護士,我爸這不能走的,咱為什麼要這麼換來換去的?”
那個年輕的小護士眉毛一揚,氣呼呼地說:“讓你換就換,費什麼話!”
“咦,這問問還不成了嗎?”
母親在旁邊使了個眼色,雲芳這才住口的。
那個護士蹬蹬噔地從雲芳面前大搖大擺地出去了,留下一個鄙視的眼神。
在老爸旁邊一個床位上的大叔說了:“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你不給她們點兒好處,她們才不搭理你呢。這個房間又寬敞又亮堂,沒有關係的人是住不進來的。剛剛肯定是旁邊的那幾間還沒有床位,才讓你們在這兒等會兒的,這不有人出院了,才讓你們緊著搬。你們瞧著吧,一會兒估計又得讓你們搬好幾趟。”
“這憑什麼啊?”雲芳不服氣地說。
“憑的就是你們沒關係,又沒給人好處。不欺負你們這樣的,那還欺負誰去。”
雲芳一聽完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兒,父親聽完更是一臉鐵青。
“還在那兒愣住幹啥啊,不想住院了是嗎?”剛剛那個擺著臭架子的護士在門口叫了句。
雲芳睥睨了她一眼,和妹妹不聲不響地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收走了。
可他們剛把東西放在擁擠的小病房裡,這邊兒的豪華病房就把父親轟走,母親艱難的抱著父親的腰,呆呆地看著那些七手八腳換床單的人。
雲芳這一進去一看,氣不打一處來。她衝著那個囂張的護士喊道:“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我爸不能動了,你們就不能等等嗎?”
“欺負?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啊?還值得我欺負!你讓我等?我剛不是跟你們說了,讓你們搬,誰讓你們自個磨磨蹭蹭的,這會子還怪到我頭上來了!真是些野蠻的鄉下人!跟你們這些野蠻人沒什麼道理可講。”
“你!這醫院還沒王法了是吧!你一個小小的護士都能拽上天去了!今天我就不信這邪了!你給我等著,一會兒我就跟你們護士長那兒投訴你!”
“這就是我們護士長讓我辦的,你去投訴去啊!你可別忘了,你父親來這兒是動手術來的。不是來受罪受難的。你有本事就投訴去!別說是護士長了,就算院長來了,我也照樣這麼說。”
“這還真無法無天了!”未等雲芳說下去,父親就大吼一聲:“沒用的東西,還不跟護士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