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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得跟個黑包公似的,整個曬脫一層皮。其實他們只想告訴雲芳,人不論誰,都要工作,誰也不能想著偷懶。他們讓雲芳早早接觸社會,只想讓她感受一下這個社會的殘酷,讓她能發憤圖強。他們把自己一輩子的賭注都壓在了雲芳的身上,他們不惜用棍棒教育,威脅恐嚇的方式讓雲芳成才。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這樣動輒體罰的方法,只能適得其反。孩子是強大了,可他們永遠是孤獨的,感受不到家庭的溫暖。
但不管怎麼樣,只要父母心裡有云芳,雲芳就知足了。這就是血脈親情,不是幾句話幾個鞭子就能打散的。
父親為期十二天的住院治療,期間雲芳在醫院賠了五天,剩下的時間大多數靠母親一個人照顧。一個女人從柔弱的狀態變成精神上和行動上的巨人,往往是一瞬間的事情。
直到父親出院,父親的五個兄弟姐妹和母親的五個兄弟姐妹始終沒有人來看望,甚至連電話都不曾打一個來。父親回家後臥床整整一個月,仍然沒有人問候一聲,全靠母親和懷孕的妹妹輪番照顧。
雲芳安慰母親,我們沒有權利要求別人一定要做些什麼。人情冷暖,本就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事情。看多了,看透了,更應該看明白。對於事實我們無能為力,但是我們應該把我們的感受轉化成智慧,教育自己的孩子。如果只是一味責怪別人的無情,那痛苦的終將是自己。
父親的脾氣確實過於暴躁,內心又過於敏感。可他這人嘴硬心軟,自己的兄弟姐妹長年不管老人的生活,只有父親在家裡如此艱難的時候,也不忘給父母養老送終。父親在鎮上只是一個小小的組長,他在任五年的時間,幫大夥謀了不少福利,卻從來沒有收受過別人的一分錢。後來鄰居那個年輕的小媳婦花了重金買下大傢伙手裡的選票,把父親組長的位置搶走的時候,父親也沒有任何怨言。這一點是讓雲芳深深佩服的。
就是鑑於家裡的情況,三個孩子都在上大學,父親又喪失了勞動能力,做了手術花了八萬塊錢,把家裡的全部積蓄花了大半。弟弟妹妹靠母親開黑車賺點錢養著,雲芳心裡過意不去。大妹妹高中的時候就得了抑鬱症,精神狀態一直很不好,現在她結婚了,有個歸宿,家裡自然不可能跟她要一分錢,全部擔子就重重地壓在了雲芳和母親的身上。
母親大字不識一個,她都是拼死拼活才能賺到一些錢,每個月供弟弟妹妹的生活費和家裡四口人的生活費就所剩無幾了。弟弟妹妹每年都要交昂貴的學費,每年到了開學的時候,就是家裡最難的時候。這樣的情況下,只能靠雲芳把積蓄拿出來支撐。
小敏常常和雲芳通電話說:“你別再傻了!你每年都把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全部拿去貼補家用,到時候沒有人會記得你,沒有人會感激你!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認為你這麼做是應該的!哪天你不把錢拿出了,他們會責備你忘恩負義!你考慮過嗎,有一天你自己急用錢的時候,誰會幫你一把?誰會替你考慮?”
雲芳知道,也許別人真的不會顧上她,可母親一定不會放棄自己。為了這個家,自己再苦再累也值得的。如果所有付出全部都要回報的話,那不如不要付出!
只是父親自從再也幹不了活兒之後,脾氣比以前更加古怪,說話也更加肆無忌憚了。每次雲芳回家看望他們,不到兩天的時間,父親和她之間總要來一場狂風暴雨。父親總說雲芳一個人拿個五千塊錢的工資太少,他老說誰家的女兒也在廈門,做房地產的,每個月抽成都能拿一萬多。還說,誰家的兒子賣車的,每個月一兩萬的工資是最少的。父親總要雲芳跟他們學習學習,學學人家的交際手段。
“爸,你後悔讓我上大學了是嗎?”
“我只是說說,他們那些中專畢業的都能拿到那麼多工資,你一個大學生幹不過他們?我只想讓你學學人家的手段,這個社會不進步就得被淘汰。”
“我確實幹不過人家。我就實話實說,我就是沒人家那本事。你說的沒錯,不進步就會被淘汰,不過這得看往哪兒進步了。”
“哎,早說了你沒用!當年我供你讀那麼多書,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讓你出人頭地,現在機會那麼多,你都不知道把握,眼睜睜看著一塊塊肥肉讓別人吃進肚子裡去,自己在那兒啃骨頭渣子,你還有臉啃得津津有味。”
“爸,你這種觀點是不對的。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要我去討好別人,不靠我自己的能力。”
“你說,你都上了一年的班,你怎麼還不開竅啊!現在你不去巴結巴結人家,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你看看你堂姐,不過小縣城的一個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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