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的笑容。尤其當我看見軒憂傷的眼睛裡彷彿看見鬼一樣的表情,我笑得更加無害,更加燦爛。
我以為我早就躲開了那個男人,躲開了我不堪的命運。卻不知道命運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永遠也逃不開。
我以為我擺脫了那個帶著我的痛苦與恥辱的孩子,就擺脫了宿命。卻不知道命運並沒有放棄給我的詛咒,送給了我另一個孩子。
我和同父異母的哥哥的孩子。
夜風裡的玫瑰(16)
手臂靠在吧檯上,感覺的到音樂的鼓點引起的微微顫動。我卻似乎什麼也聽不見。無論周圍多麼吵鬧,心與腦海都如此平靜。
看著調酒師把略濃稠的棕色液體倒進敞口杯,瞬間被覆蓋的冰塊跟隨著坍塌。我彷彿能聽見它們輕微的發出噼啪聲,爆裂開淺淡的裂縫。空氣滲出,發出嘶嘶的聲音,很像那天鮮血迸發時的聲音。很輕,卻讓人心顫抖,無法忽視。
右手又習慣性的在左手腕堆疊的手環中間撫摸著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它像紀錄了什麼,卻默默不語。它更像一條分割線。過去的,我不可能忘記,但畢竟,一切是已經過去了。
我在那個牢籠裡,度過了三個月。他們不會允許一個知道他們家族醜事的女人隨便在外面晃悠。即便是給我再多的錢,割了我的舌頭,剁掉我的雙手,他們也不會放心。好在他們還顧及到我是孩子的母親,或者他們只是沒有勇氣殺了我滅口。於是,我在那個熟悉的院子不遠的一套房子裡被囚禁。
噩夢一直纏繞著我,那個孩子眼睛斜斜的,舌頭歪在嘴外面,哼著聽不懂得話語快速的向我爬來。我怎麼躲也躲不開。每次醒來,我都在屋裡到處搜尋,甚至跑到院子裡去尋找。但是到處都沒有他的身影。我只能站在原地苦笑,然後被永遠戴著一張臭臉的女僕拉回臥室。
他自己出不來那個屋子,門口的兩個護衛也不會讓任何人進去。而我,也是那任何人的其中之一。
開始的一個禮拜,軒還經常會來看我。而他的楠,我的哥哥,卻依然未曾現身。這樣也好,現在完全不是一個兄妹相認的好時機。而且,永遠也不會是。
之後的日子,單調的很自然。大部分的時間,就只有我獨自面對那個空屋子。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沒有網路,甚至連鐘錶也沒有。關上門窗,隔絕了外面的風雨。沒有聲音,絕對的安靜。那種只聽得到自己呼吸心跳甚至血液流動的安靜,讓人瘋狂。
我以為我會習慣。就像五年前的那八個月。但是我無法習慣。一切彷彿很相似,不同的是,我已沒有了期盼。
我以為我可以像過往一樣,把一切在我心頭扎刺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扔進垃圾箱。但是有些東西,你連把它扔掉的權利都沒有。
它就在你心頭深深的刺著,不停的攪動著。直到那天清晨,我砸碎了裝滿牛奶的玻璃杯。玻璃碎片劃破面板的聲音,很好聽。伴著溫熱的液體噴發的聲音,像一首催眠曲,讓我忘記了疼痛。心中突然清爽的像一片草原上的藍天。我看著鮮血和牛奶在餐廳棕黃色的木地板上混合著,禁不住笑出了聲。
當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依然是空無一人的單間。我,孤零零的躺在一片雪白之中。和我的孩子誕生後的那一天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是一個人。
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無法抑制的苦笑。如果要自殺,就不應該選擇旁邊可能會有人出現的時段地點。否則留下的,不只是性命,還有自己身體上的痛苦。
所以當我第一次有機會單獨走動的時候,我,爬上了醫院的天台。
醫院的屋頂,很乾淨,鋪著碎碎的小石子。踩在上邊,腳步聲變得那麼清晰。聽著這節奏單調的聲音,我的心更加的平靜。
這是我,依然存在著的證據,即將消失的生命最後的聲音。
走向終點的路,並不難選擇。左手邊,是支撐醫院名字的巨大鐵架,那下面是人來車往的大門口。右手邊,下面是個花園,這樣陽光燦爛的日子,應該有很多病孩子,仰著臉,看著樹上的鳥兒發呆。
所以我直直的向著前方走去,很堅定,帶著我最美麗的笑容。
夜風裡的玫瑰(17)
人們說,午夜是人心靈最脆弱的時刻。那個時段的自殺率很高。而我帶著嘲諷的笑容走在陽光照耀的,反射著陣陣熱氣的屋頂,心情無比的堅定。
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一個想要自殺的人,心中會這麼平靜,這麼鎮定。彷彿那只是走下一階樓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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