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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六娘,不想他竟說六娘曾在天盛賭坊做過一年荷官,去年才突然消失沒了聯絡。”
許谷誠依舊面不改色,食指指腹輕輕觸著憑几,等待著許倩說完。
許倩越說越鎮定,這一席話她本想等唐七給父親說過一遍後再說,不過如今她先說,再讓父親去尋唐七對峙也是一樣的效果。
“女兒大吃一驚,急忙差遣人去問,為了不讓母親心傷,才特地瞞著。”許倩面上滿是愧疚和惋惜之色,表情到位,讓人不得不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許谷誠沒有插話,許倩略微停頓半刻繼續道:“女兒本不會相信那個荷官的話,但女兒去年偶然發現六娘並非沉默寡言的性子,而是與如今這般,所以想問個究竟。”
“六娘,你可有話說?”許谷誠問許諾。
許諾一直垂著眼,這時抬起來,目光澄澈,輕聲道:“四姐說的這些,孩兒不知是什麼意思,但唐七此人孩兒絕不認識,天盛賭坊更是沒聽過。”
“父親,不如找了唐七來對峙。”許倩搶著許谷誠下結論前說道,她擔心許谷誠會回選擇相信許諾。
許谷誠沉默片刻,點頭道:“好,但今日已晚,明日午時尋了人來。”
外面的男子這個時辰不好進內院,許谷誠理所當然地選擇了第二日,與許諾的預想一致。
許谷誠和呂氏回到映誠院後,呂氏為他脫下官袍,不解地問道:“老爺,為何要找了賭坊的人來對峙,我相信六娘,至於四娘,她的話我……”
許谷誠從呂氏手中取過自己的衣服搭在衣架上,握住她的手:“我也相信六娘,但是六孃的過去,我的確有些好奇。當時你找回她,除了欣喜再無多餘的想法,我因為想知道六娘這些年究竟遇到了什麼,試圖找出她過去多年的蹤跡,派了夙夜去查,竟然無果。如今四娘說,我倒要看看是誰敢編造六孃的來歷。”
“老爺。”呂氏依偎在許谷誠懷裡,她那個時候看到女兒確實只剩下欣喜,哪裡會和老爺這般心細去做這般事情。
待一行人離去後,春棠七月急忙進來清理了屋內的碎片。二人一出去,許諾就關了門立刻換上男裝,將胡靈送的匕首插進靴子,盒子裡的交子和髮飾一股腦包到一個包裹裡。
天色一暗,即刻翻窗而出。
出了許府,許諾選了人少的小巷子,快步向天盛賭坊而去。
找到直通朱商二樓臥房的小門,拿出一根銀簪撬開,立刻閃身而入。
朱商原本席地而坐,正在昏暗的燈盞下點茶,不想聽到下面聲響,立刻站起來。
一貫眯著的眼也睜開了幾分,謹慎地拿著湯瓶對準樓梯上覆的板子,看到板子上厚重的鎖後他眼睛重新眯起來。…
許諾一邊上著狹窄的樓梯,一邊聽著上面的動靜,掀開板子時低聲道:“朱掌櫃,給行個方便。”
朱商一聽是許諾,放下心來,坐回遠處重新點茶。
許諾等了半響也不見朱商開啟板子,無奈之下用匕首插進去,硬是把板子弄破。
朱商聽她動靜太大,才過來開了鎖,漫不經心道:“從正門進來便好,走什麼小道。”
“你既然開了這條道,就是讓人走的。”許諾把包裹扔到朱商懷裡,道:“胡三娘給你的,讓你給他大師兄分點。”
朱商的茶剛剛衝好,許諾上去就喝了整盞。果然是有錢人,頂好的明前龍井。
“這些東西我不能要,你還給她吧。”朱商開啟看了一眼,估價後綁好放在許諾面前。
“這事與我無關,你這裡那個唐七……”
許諾還沒說下去,朱商就道:“那傢伙最近和你那位四姐聯絡繁忙啊。”
“你知道?”許諾斜著眼看著朱商寫著惟利是圖四個大字的臉,臉色頓時變得不好。
朱商卻依舊笑著,輕鬆道:“蘇州城任何人做任何事,都逃不過我的眼。”
許諾從懷裡掏出玉佩遞給朱商:“上次用了一次機會讓你借馬車給我,現在第二次機會讓天盛賭坊甚至全蘇州城的人都不知道許六這個荷官的存在,第三次機會給我準備一桌吃的上來。”
許諾午膳沒吃,正用著晚膳就被許倩打斷,如今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雖然十二歲的她還沒胸。
朱商自是樂意,點了一桌吃食上來,也不避嫌,就看著許諾一卷殘雲。
“唐七那邊不用我給你封口?”
許諾放下箸,也沒拭嘴,就道:“我等下自己過去。”
朱商點頭,拍了拍衣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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