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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沏了杯碧螺春遞給許倩,憂慮道:“環兒被大夫人趕了出去,六娘子屋裡沒有咱們的人了。”
“劉嬤嬤不是在嗎?”許倩撫著平整的髮髻道,丁氏將環兒趕出去,的確出乎意料,只是她如今不缺耳目。
“自從六娘子昏迷,李嬤嬤一直在六娘子身邊伺候,甚至沒讓劉嬤嬤進過屋。”
“無妨,她屋內如今缺一個一等婢女,你從我這兒找個信得過的,讓她這兩天多在六娘那邊露露臉。”許倩把玩著手腕的鐲子,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覺得六娘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紫鵑笑了笑:“小的以為是真的,六娘子性子直的很,若沒有失憶,斷不可忍著不來找娘子你理論。她又是個心善的,若沒有失憶,今日大夫人趕環兒出府,她不可能那般視若無睹。更何況她過去不喜言談,如今話雖不多,卻比往日多了許多。”
“你倒是與我想到一塊去了。”許倩臉上露出笑意,眼中帶著些許輕蔑。
006 食不語
天色漸漸變暗,許諾再次進了呂氏的屋內:“娘,孩兒想與你一同進膳。”
話畢,她看到呂氏正拿著筆在書案上寫著什麼,而呂氏身旁坐著一個小郎君。
許平啟,她的親弟弟。
呂氏目光看過來,笑了笑,示意許諾坐下。
“娘,你比早晨精神多了呢,都能握住筆了。”許諾笑道,目光從許平啟面無表情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怎這副沉穩的模樣?
“娘,他是誰啊?”許諾笑著看向許平啟。
呂氏在許平啟後背推了推,許平啟這才放下毛筆,站起行禮,緩聲道:“六姐,我是二郎。”
“二郎?你或許聽人說過了,我不記得過去的事,不要怪我沒認出你啊。”許諾笑著要拍拍許平啟的肩,卻被他看似不經意地躲開了。
“六姐也是情非得已,我不敢責怪。”許平啟嘴角勾了勾,重新坐回呂氏身旁。
平啟不再說話,許諾也坐下來。
記憶中二郎性子向來冷淡,不像同齡人那般瘋瘋鬧鬧,更喜歡讀書寫字。
不知他知不知道母親變啞是因為自己,若是知道了,恐怕更不會與自己親近。
沒一會,婢女取了三個兩尺寬的食案一字排列,餐食隨後也擺放上來。
許諾看到自己的案几上面了三個銀碟,一個銀碗,兩邊放著乳白的象牙箸和紅木勺。
銀碗裡是冬瓜羊肉湯,三個盤子中分別是清蒸鯽魚,胡餅,金絲黨梅。
食不語,直到婢女將案几撤下,許平啟才開口:“孩兒還需溫習功課,先告退了。”
呂氏笑著點頭,待許平啟走後,又招呼許諾坐近些。
而後示意婢女取來書案和紙墨,寫道:“你大伯母許了你前來侍疾,娘知道你的孝心,但你身子還弱,這兩日天又冷了些,還是呆在屋中,莫要過來。”
呂氏身邊的冬梅將紙上的字讀了一遍。
許諾聽罷,笑道:“孩兒整日也沒個說話的人,無趣的很,到您這兒來既是陪您,我也散散悶。”
呂氏搖頭,繼續寫:“沒想到我們六娘也會說場面話了,你若無趣找了四娘來陪你,或是三娘五娘也好。”
冬梅又將這列字讀了一遍。
許諾拿下呂氏手中的筆,撒嬌道:“娘,我說的是實話,哪裡是場面話了,只在午時日頭最好的時辰過來,這樣總不會凍著了。寫字費神,您別寫了。”
呂氏撫摸著許諾的肩膀,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回房後,許諾任由春棠替她解去厚重的披風:“我可有男裝?”
春棠手一頓才道:“有的。”
娘子即使失憶了,還是喜歡男裝嗎?
“拿出來幾套,我瞧瞧。”
母親雖得了風寒,但有大夫醫治應該痊癒了才是。
母親這般虛弱只怕因為她昏迷不醒操勞傷心而制,如今自己醒過來,短短半日母親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
只是嗓子恐怕不好治,否則全府上下,怎會無人談及此事。
許六娘十歲回蘇州後一直在一個叫朱商的人的賭坊裡當荷官,朱商似乎和一位年輕神醫交好。
不妨找了這個神醫為母親醫治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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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時天還未亮,許諾已從榻上坐起。
“娘子?”屋外李嬤嬤聽到動靜,推門而入,卻見衣櫃被翻的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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