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不一會兩個小廝也上了車,坐在車外駕車,馬車緩緩而行。
快到許府時,紀玄戴上面巾,自上車後第一次開口:“六娘子稍後跟在我後面便是,我……我……”男女授受不親,他竟然同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同乘馬車!
許諾搖了搖手,示意他不必多說:“放心吧,我會找準時機溜掉的,不知這藥喝後多久能見效。”
“只需喝兩服藥,大概一服藥後就可以開口說話了了。”有關醫學的東西,紀玄說起來很坦然,亦很自信,之前是侷促全然消散。
“只需兩服藥?”許諾有些吃驚,記得以前生病了祖母給她熬藥她至少得喝五服。
紀玄點點頭,緩聲道:“是藥三分毒,更何況許夫人原本就是中毒了,而這是解藥,並非補藥。”
說完話,馬車已停在許府門外。
叩響了大門,立刻有門房前來接應,聽到是給二夫人送藥的,大門裡面又出來一個管事。
“神醫來了啊,大夫人早早就叮囑小的讓小的在這兒候著呢,說您今日一定會來。”管事笑著拱手施禮,請紀玄進去。
紀玄回禮,將手中的藥箱交給許諾。如果許府的人不讓其他人跟進去,許諾拿著藥箱好歹有進去的理由。
幾人入了大門,繞過影壁,進了垂花門,沿著抄手遊廊而入。
隨著他們向裡走冬,路上走動的小廝婢女多了起來,顯然是去各處報信的。
進了內院,許諾不動聲色地將藥箱給了另一個小廝,自己落在後面,躲在一棵樹後悄悄溜走了。
紀玄前日保證說兩日會將藥研製出來,因此今日即使到了亥時,丁氏屋裡,呂氏屋裡,以及許倩杜姨娘屋裡都亮著燈。
丁氏此刻正躺在羅漢床上看賬本,妝容未祛,腿上搭了一條羊毛毯。
春分到清明是採摘茶葉最好的時機,這幾日茶莊裡的人忙得腳不沾地。許谷渝回來的晚,每晚都在外院休息,早晨辰時不到就得出去辦事。而丁氏也沒閒著,賬本整日整日地看。
簾子打起,丁氏身邊的大婢女香融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小聲道:“夫人,神醫來了。”
丁氏又翻了一頁手中的賬本,細細看罷才放下,油燈下眼神有些冷淡:“還真把藥方給配出來了,倒是小瞧這個小大夫了。”
香融扶著丁氏起來,又拿了衣架上的披風給丁氏穿好:“可不是嘛,那位大夫年紀頂多十六,誰能想到他有這本事。不過這個點來送藥真是讓人吃驚,內院都落鎖了。”
就不能等到明天嗎?
丁氏輕笑了一聲,低低道:“是啊,年紀這麼小,和二孃一般大,也不知給幾個病人治過病。”這樣輕的資歷,研製出的方子不保證能管幾分用。
話畢緩緩向映誠院而去,去的早了不得被人說一直盯著三房這邊的事情,還是慢些的好。
許倩正坐在書案前練字,雖然被禁足不能出去,但有些事她還是希望第一時刻聽到,方便之後的計劃。因此就算眼皮打盹,還是硬撐著沒去休息。
紫鵑將外院傳來的訊息告訴許倩後,她嘴角勾起,母親可以說話了,丁氏便沒有理由管她了吧。
杜姨娘屋中只亮著一盞暗暗的油燈,整個人躺在厚厚的被褥裡,不知是睡是醒。婢女打簾子進來,小聲說這件事退出去後,屋內的油燈便滅了。
另一邊,許諾一路狂奔到自己院子背後,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牆角窩著。
瞬間就猜出是七月七月在那邊。
今日自己出府,沒有告訴任何人,七月怎麼在這裡等她,猜出自己不在屋內了嗎?
見許諾過來,七月立馬站起來,聲音發啞:“娘子,您吩咐我的事我都辦妥了,杜姨娘和四娘子那邊的粗使婢女我都塞了銀子,您若想問話,隨時都可以。”
話畢就在牆下站了馬步。
許諾發怔,七月又要幫她爬上牆嗎?上次春棠給七月塗藥,回來告訴她說七月肩上有淤青。
雖然已經過了春分,但晚上在外面站的久了還是會發冷。
不知七月為了告訴自己這些,在這裡待了多久?
念頭電閃,許諾沒有猶豫立刻將綁在腿上的匕首取下來,十分嫻熟地將三尺長的麻繩則綁在匕首後邊,一手抓著繩子,另一手倒拿匕首拋入牆內。
“哐”一聲,匕首插入了內牆的縫隙中。
許諾扯了扯繩子覺得還算結實,用力抓在手中,而後借力向上躍起,另一隻手便緊緊扣在牆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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