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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蘿絲真心實意的笑了,不是鏡子反光似的笑,而是從嘴角和眼睛裡溢位來的。
“好多了。”
“什麼好多了,傑克?”
“笑起來,感覺好多了。”傑克一手牽著矮腳馬,一手拉過她,“走,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你知道嗎,剛才你定定的看著海面,險些讓人以為你要投海呢。”
棕色外套的男孩拉著貴族女孩的手,女孩剪短的碎髮飄拂在赤^裸圓潤的肩頭上方,戴著紅寶石耳墜,脖子上掛著一圈紅寶石項鍊,酒紅的色澤襯得她更加膚白如雪,在月光下泛起奇妙的光澤。她身穿墨藍色綢緞上衣,腿上是一條稱得上奇裝異服的哈倫褲,卻奇異的顯出雙腿優美豐潤的形狀。酒紅色的耳墜和項鍊,在臉頰兩側和胸脯上宛如喜悅的淚光。
男孩則是一頭純淨的、金燦燦的短髮,在月光的洗禮下,宛如戴了一頂銀質的帽子。他海一般湛藍的眼睛,透著歡快和勃勃生機。
傑克從兜裡扯出一塊大手帕說:“我們要穿過這片樹林,為了防止樹枝對你一頭漂亮的捲髮戀戀不捨,我建議你把它裹在頭上。”
“這樣我就像個賣菜的小販和農婦了。”蘿絲看著這條舊卻乾淨的手絹,忍不住哈哈大笑。
“相信我,絕對更像遊蕩在山坡上的牧羊女神。”
“再加上一匹小馬……”蘿絲微笑,“可惜我沒法再騎著她了。”
“想不到蘿絲小姐還是一名偉大的騎手。”
“請叫我騎士大人。我喜歡騎馬,可是騎馬服太討厭了,就是那個長裙拖地,附帶馬褲、馬靴、帽子和手套的玩意兒。”
“而且還要側騎。”傑克深表同情。
“別跟我提這麼傷心的事。”
暮色四合,萬籟無聲,被只見過一面的男孩拉著,向未知的樹林裡走去,本該有些許緊張,可或許出於上輩子對這部電影的印象,蘿絲此時的感受卻只有信賴與興奮。
傑克不時回過頭,咧開嘴露出八顆牙齒對她笑著。蘿絲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就像外出探險挖寶藏的孩子,與傑克的笑聲混在一起,意外的和諧動聽。
腳下枝椏縱橫,蘿絲被絆了幾次,傑克緊緊的拉著她。小路時斷時續,時而消失在一叢羊齒莧下,時而重新出現在一樹石楠花旁,總之走起來不僅要靠良好的方向感、平衡性,很大程度上還取決於想象力的豐富程度。
慢慢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几英寸寬的狹窄小徑,像要被樹木淹沒似的。
各種亂七八糟的樹木漸漸稀少了,眼前驀然出現一個小木屋,靜悄悄的,樹木環繞,隱藏在人們視野之外。
蘿絲淡綠的大眼睛睜得更大。
怎麼會有這麼隱秘的屋子,被樹木遮擋的這麼嚴嚴實實。她沿著小屋走了幾圈,既快活又興奮,差點把傑克都忘記了。
險些被遺忘的主人說:“進來坐坐吧,蘿絲。”說著他跑過去開了門,誇張的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把懷特栓在了屋子後面的空地上。
木屋裡沒有椅子,只有幾個被削的很平整的樹樁,上面覆蓋著柔軟開線的舊羊毛墊子。陳設極其簡樸,有幾分男性專屬的雜亂,卻打掃得很乾淨,氣味也很清新。桌面油漆剝落,沒鋪桌布,杯墊上卻繡著中國式的花鳥,很有點意境和情趣。牆上掛著幾幅素描,爐子裡閃耀著明黃色的火焰。
“你一定是冷了,”傑克向爐子裡添了幾根柴火,以一種保護人的口吻說,“把我的外套披上。”他不容蘿絲拒絕,“身為一個美國北方人,我對英國夜間的氣候也實在不敢恭維。放心吧,衣服很乾淨。”
厚實的衣料被時間打磨的柔軟,散發著曬過太陽的味道。上面傑克的味道非常淡,暖暖的,只能勉強分辨出來。
“布萊克先生沒給你發工作服嗎,傑克?你的外套再穿下去會破掉的!”蘿絲開著玩笑,語氣中卻不帶一絲冷漠、嘲諷或惡意。
“是這樣嗎?”傑克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我還打算把這件外套傳給我的孩子呢。”
他的話,配上誇張可愛的表情,讓蘿絲笑得險些肚子抽筋。她捧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咳嗽著說:“……好……好主意……咳咳……讓他們……清晰的感受到父輩經歷的磨難。”
好久沒有這麼歡暢的笑過了。
“晚餐吃的好嗎?”
“說實話,傑克,我好久沒有聽到‘dinner’這個詞了。在小姐太太們眼中,這個詞比七宗罪還十惡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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