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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風總,您出差回來啦!怎麼也不言語一聲?我好派人去接您啊。”導演忙不迭地站起來,陪笑。
“今天《夢幻湖》開機,我能不回來嗎?你們甭理我,繼續吧。”風總面無表情地說,語氣冷靜而平淡。
一月 雪絨花 3
“蘭蘭,剛才冰老師叫你答題,你臉怎麼那麼紅啊,這次可被我看到啦。”西竹笑吟吟地看著若蘭。
“你不好好聽課總看我幹嗎?我是怕答不好緊張唄。”若蘭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走在身邊的幾個同學。
洛菊拍了一下西竹的肩膀,“大驚小怪!小公主,你這觀察力不行啊。”
“嗯,讓我想想啊……那是一個初秋的上午,剛開學的第一節精讀課,我們玉樹臨風,儒雅含蓄的冰老師英姿颯爽地走上了講臺,二話沒說先來了段哈姆雷特內心獨白。那風度,那聲音,全班同學都聽呆了吧?更多的細節我都想不起來了,反正蘭蘭當時就crash了。”梅子故作嚴肅地回憶道。
西竹聽了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亮,挽了若蘭的胳膊,“第一節課就被冰老師鎮住了?真的?”
寢室的五個人裡西竹最愛笑,她笑起來是那麼無憂無慮,好像沒有一點兒煩惱。夢雪每次看到她笑就會沒來由地開心起來。
若蘭好像沒聽見,低著頭茫然看著靜春路上有點兒發黑的積雪。
“嘿,你這又發什麼呆呢?”梅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若蘭,“是不是真有什麼事兒啊?”
若蘭愣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我能有什麼事兒啊?瞎操心。”
“不對不對,肯定有事兒,從開學的第一天起你就總髮呆走神兒。”西竹扭臉兒仔細端詳著若蘭,“難道真的讓冰老師給鎮住了?花痴啊你?”
若蘭看看西竹抬手把她的帽子往下一拉,“想什麼呢?福爾摩娜小姐。”
“誰?誰被誰鎮住啦?”班長大K從後面跑過來。
“我被你給鎮住了。”洛菊笑道。
大K立馬兒嬉皮笑臉,“我說什麼來著,人格魅力,看到了吧?這就是人格魅力。是不是上週教你跳舞感動了?毛毛雨啦,只要攝影師您喜歡,我保證隨時奉陪,你跟我客氣我可跟你急。”
“不好意思啊,你腳丫子都快被我踩腫了吧?”洛菊拍拍大K的肩膀以示安慰,“跳舞這東西還真得有天份,我是真不靈,還是老老實實回去拍片兒吧。對了,蘭蘭,你跟冰老師的《麥田守望者》配樂最後定了嗎?”
“嗯,昨天他說牧笛練習曲和Sarabande都要了,試了試效果還不錯,”若蘭緊了緊西竹的胳膊,“是吧?”
西竹直搖頭,“不錯什麼啊,不倫不類的。冰老師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挺孩子氣的,喜歡蕭邦和巴赫就非要都加進去,好在雲風不和他一般見識,就算透過啦。”
“孩子氣?開什麼玩笑?人冰老師那是學者的童心,難能可貴啊。”大K揚了揚眉,“跟你說你也不懂,就為這《麥田守望者》我可是寫了十幾頁臺詞呢,最後冰老師就留了兩句。”
“一個舞蹈你寫那麼多臺詞幹嗎?要改編成話劇啊?貧也得貧到點子上啊。” 梅子白了大K一眼,“你們說北京男生怎麼都這麼貧?還有二班那樑子,沒事兒就往咱班湊合,哇哩哇啦沒完沒了,我算是知道什麼是砍大山了,真是受不了。”大K裝傻,誇張地捂住嘴。他有點兒怕梅子,梅子心直口快,儼然正義凜然的女俠客,路見不平必定拔刀相助,經常不顧時間場合面子,專往他的弱點上猛搓。
“也有不能砍的啊。”西竹靦腆地笑了,眼裡波光閃爍。
“誰啊?”梅子不以為然的問。
“小雪閨蜜。都沒怎麼聽他說過話。”西竹看了看走在旁邊的夢雪。
夢雪低著頭一言不發。開學以來,外院的女生認識的不認識的有事兒沒事兒就和她套近乎,一直像小草一樣平凡而無人問津的她忽然間成了香餑餑,上大課去晚了會有一群美女熱情的拉她給她讓座,二外法語課上法語系的美女主動提出來想去她家給她輔導發音,每次她回寢室附近幾個寢室的女生就像見到久違的親人一樣圍過來眉飛色舞地跟她聊天,還慷慨地把家鄉的土特產拿給她品嚐。一開始她感到受寵若驚,戰戰兢兢地不知如何應付。她顫顫巍巍地微笑著看著眼前這些美女,她們要麼是保送來的高材生,黨員,要麼是各省的高考狀元探花榜眼奧賽冠軍,她們就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典範,傳說中的天之驕子,全國青年的精英啊,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令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