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身後三個服務小姐竊竊私:“真帥哎……嗯,金牛座的真的很……太酷了……明年生日他還會來嗎?”,“那個女生,看起來傻乎乎的,怎麼配做他的女朋友……還穿情侶裝,切……”
來到大街上,夢雪邊走邊看著玻璃窗裡的自己。她和雲風穿著一模一樣的灰T恤頹廢色牛仔褲和藏藍色登山鞋,唯一不同的是她扎著馬尾,雲風依舊是運動短髮。實際上那天傍晚她開啟雪飛放在書桌上的紙袋子時看到兩條一模一樣的牛仔褲,頹廢色是一種神秘的灰藍色調,是雲風最喜歡的色彩。也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從尺碼上看很明顯一條是給她的,一條是給雲風的。這幾乎讓她的失望變成了絕望。夢雪嘆了口氣扭頭看看雲風,“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傻?”
雲風點點頭。她馬上覺得問題很嚴重。雲風要麼不表態,一旦認可那一定是千真萬確的。她焦慮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褲子和鞋子,“怎麼辦?要不等會兒到家你先上樓幫我把裙子拿下來?穿裙子會不會好點兒?你說,白的好還是藍的好?不行,不能穿白的,等下我還得燒菜呢。”
雲風抬手摟了她的肩膀,“晚上有大風,穿裙子可能太冷,別緊張,放鬆點兒。”就是這句。她忽然想起那場籃球賽前他說的話。她深呼吸了幾下,不知怎麼感覺真的好多了。
昨天晚上她正躺在被窩裡盯著木鐘的指標一分一秒的接近十二點。十二點整電話鈴準時響起,她接了之後雪飛卻好半天不說話了,話筒裡能聽到他呼吸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他就叫她,“雪兒……雪兒……”叫了兩聲後就沉默了。雖然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她卻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軟了。她嘴唇哆嗦著搜腸刮肚的尋找話題,她想說:我想你想你想現在就過去看你你想我嗎你想我就馬上過來看我吧。可是夜深人靜的這種歇斯底里的話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慌亂之中她聽到自己說:你工作之後別太累啦,一定要注意身體,注意營養,注意……下面就該說注意衛生病從口入,她馬上發覺那口吻就跟白阿姨教訓雪飛時一模一樣。她趕緊捂住嘴,沉默的空當兒急得滿頭大汗。這時雪飛笑了:“雪兒,能答應我一件事兒嗎?”她問:什麼?其實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以後每年都陪我過生日好嗎?”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又認真極了。“一直到我們都一百歲。”他補充說。她哭了,不知道說什麼好,用力地答應著,“嗯!”
“您要幾隻?嘿!問您呢,您要幾隻螃蟹?”夢雪猛地抬起頭,發現賣螃蟹的鬍子大叔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迷惑不解的看著他,“您說什麼?”
“十二隻。”雲風說。鬍子大叔看看夢雪搖了搖頭,到旁邊池子裡撈螃蟹。
“十二隻?”夢雪重複著雲風的話,眼睛卻看著不知什麼地方出神。然後雪飛就像去年愚人節那天那樣笑了,說:“小傻瓜,我怎麼說什麼你都當真呢?一百歲?我們都成老妖怪了。別擔心,大哥不會纏著你的。”他為什麼要笑?在那麼重要的時刻?她以為那是一種莊嚴的承諾。她以為他是在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以為她答應了就意味著把一生的幸福完完全全地託付給了他。
“你們看看這些行嗎?”鬍子大叔拎著一網袋兒螃蟹放到他們面前。
可是他卻大笑了,在那個時候,真是太不應該了。“這些螃蟹真可愛。”她茫然的伸手去撫摸那些螃蟹,“啊……”她大叫了一聲。待她清醒過來低頭一看,左手無名指被一隻螃蟹的大鉗子夾住。雲風正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兒,鬍子大叔用一根鐵棍兒敲掉大鉗子,“這姑娘撒什麼癔症呢?六神無主的,什麼都敢去碰。”鉗子鬆了,雲風迅速的抽回了她的手,血慢慢滲了出來。雲風也不看她,從兜裡掏出手絹兒纏在傷口上繫緊。“得,不嚴重吧?以後小心點兒!這些螃蟹成吧?”鬍子說著又給網兜兒套上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兒。雲風點了點頭,付了錢。
之後雲風一直沉默,一手拎著螃蟹一手拉著夢雪去取了生日蛋糕。出來雲風把螃蟹和生日蛋糕放到後備箱,夢雪坐到車裡發呆。這一週真是跌宕起伏,如夢如幻。雪飛就像灰姑娘的王子只在午夜出現,燦爛的陽光下這一切似乎都是虛幻的夢境,遲早會醒來的。我何時才能不逃避現實,像一個真正的勇士那樣直面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她長出了一口氣。也許我根本就不該去看《梁祝》,不該穿這條牛仔褲,不該冒冒失失的遞巧克力,更不該自作多情的認為他真心愛我……手指在隱隱作痛,她精神有些恍惚,雪飛的笑是不是跟愚人節時一樣意味著他準備放棄我了?我是不是連他的地下情人都做不成了?也許,他再也不會給我打電話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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