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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準備怎麼過?”
“能怎麼過?肖阿姨還沒回來。要麼我們幾個出去吃?你挑一家飯館吧。”雪飛把頭靠到椅背兒上側臉兒看著夢雪。
“到我家過吧?我來燒菜。”夢雪試探的語氣。
“你燒菜?你哪兒會啊?再說你家廚房不早改成書庫了嗎。”雪飛果然不相信。
“我可以用雲阿姨的廚房啊,上週小風買了幾本菜譜,我最近正練習燒菜呢。”吉普車進了院子停到老地方,夢雪熄了火拔了鑰匙扭頭看著雪飛,“今天晚飯就是我做的,雲阿姨和韓月都說好吃呢。”
“真的?”雪飛一臉驚訝的看著夢雪,她笑著點頭,“那就這麼定了?”雪飛笑著伸出右手。
“嗯。”夢雪笑著伸出左手,兩人擊掌。之後,他們相視而笑,就像他們在圖書館一起讀書的時候。
那些最美好的時光,那些充滿陽光的日子,她以為一去不復返了。夢雪的眼睛溼潤了,黑暗中只聽到自己的心像一架發瘋的拖拉機突突突狂跳不已。她僵硬的收回手,慌張地坐正,雙手死死的抓住方向盤,像抓住救命稻草,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阻止自己極不體面地撲到他懷裡。雪飛靜靜地看著她,她臉頰滾燙,雪飛的目光讓她更加為心中的齷齪想法感到羞恥。她艱難地轉過頭望著前方幽暗的樹,為自己的軟骨和無能感到無比的沮喪。
“快回去吧,很晚了。”夢雪儘量平靜的說。
雪飛笑了,還是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輕聲說,“那我回去了。”他說完忽然探身貼在她耳邊柔聲說,“小傻瓜,慢點兒開!”然後在她的臉頰上使勁親了一下,還沒等夢雪反應過來他就飛快的開門下了車。
夢雪的心幾乎跳了出來,抓著方向盤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她目送雪飛進了院門,開門進了屋。他沒有回頭。一樓客廳的燈亮了,客廳的燈滅了。二樓他臥室的燈亮了。他臥室的燈滅了。她慢慢冷靜下來。
四月 蝴蝶蘭 7
溫暖明亮的陽光透過蛋糕店的落地玻璃窗照進來,每一縷陽光便被染上了香甜的味道。夢雪和雲風面對面坐在靠窗的一張小桌子旁。 雲風低著頭看著日語書。夢雪右臂支著桌面拄著頭盯著桌上粉色的蛋糕訂單,手裡夾著一隻鉛筆緩緩的旋轉著。蛋糕種類果斷的選了巧克力水果蛋糕。只有雪飛和韓月愛吃蛋糕,尺寸選12寸吧。筆停留在生日蛋糕祝福語一欄遲疑地寫下:I love U。直白的陽光灑滿整個蛋糕店,屋子裡暖融融的,沒有一絲風,一個穿紅色布拉吉的小女孩微笑著捧著蛋糕盒子從她身邊走過,留下一股甜膩的奶油味兒。
那也許是巧克力或菠蘿的味道,她有些不能確定。連續一週亢奮性失眠後,她對自己所有的感覺乃至對整個世界都產生了強烈的懷疑。她咬著鉛筆頂端的橡皮看著祝福欄上的字發呆。我真的可以這麼寫嗎?那天晚上回到家她一定是一副痴呆十足的模樣,雲風如釋負重地看看她又監督她洗漱完畢上了閣樓躺下才下樓睡覺去了。聽到雲風走了她爬起來拉嚴了窗簾,從床腳的書堆裡拿了本書重新鑽到被窩裡,裝模做樣地讀著泰戈爾的《飛鳥集》,心裡卻湧動著一股難以言表的罪惡感,好像是偷了別人的寶貝,然後悄沒聲的把這寶貝揣在懷裡逃走了。她既為沒被當場抓獲而感到竊喜,又為隨時可能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而焦慮。正在她疑神疑鬼的一會兒開燈拿起書一會兒關燈放下書的時候,電話突然鈴響了。她彷彿聽到了警笛聲,嚇得一下子從床上摔到地板上,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哆哆嗦嗦地從床頭櫃上抓起電話。那時牆上的木鐘顯示剛好十二點整。飛鳥集翻開在一首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魚和飛鳥的距離。一個翱翔在天空,一個深潛在海底。
或許這首詩恰恰是極好的象徵。從那天起,連續一週,每天午夜十二點整雪飛就會打來電話。現在她怎麼想怎麼覺得雪飛和她就像倆地下黨在白色恐怖氣氛下秘密接頭。每次通完電話她都忍不住分析:雪飛為什麼總是這麼晚來電話?現在沒什麼課了他為什麼不白天來看她?他為什麼從不打她手機?他究竟是在躲著誰?“雪兒,我就知道你還沒睡呢。”他的第一句話極溫柔卻輕得像夢中的耳語,現在想來越發的不真實。然後他告訴她其實他論文上週五就交了。他還說雪叔叔陪龍將軍去南美訪問了,白阿姨照例是隨隊軍醫,他們要五月中旬才能回來。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他家裡沒人,他完全沒必要回家跟白阿姨報到。那麼他不坐天驕父親的車卻一定要她送他回家難道就是要羞辱她嗎?她指間的鉛筆開始微微顫抖。
她失神地看著訂單第五百次仔細回想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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