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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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慢慢黯淡下來，迷迷濛濛之中，輕柔的波濤聲和歡快的嘻笑聲由遠及近。他牽著她的手在夢幻湖邊奔跑。他們笑著跑著，跑著笑著，臉上滴落的汗珠兒像一顆顆珍珠在金色的陽光下閃亮。他緊緊拉著她的手，跑啊跑，笑啊笑，一直跑到燦爛的夕陽裡。那一刻，她看到夢幻湖畔盛開著一望無際的三色堇。潔白的花瓣兒，金黃的花蕊，火紅的花心。一陣微風吹過，潔白的花瓣兒上一隻只火紅的蝴蝶在溫暖的陽光下翩翩起舞……

“你們好！”頭頂傳來一個幽遠的聲音。

她扭頭看，一位黑衣女人坐在她旁邊，抱著雙腿靜靜的望著落日。她悽然一笑，耳際處一朵潔白的蘭花在夕陽下盛開，她的面部線條柔和悽美，髮絲被落日的餘暉染成了金黃色。她吃驚的四下看了看，沙灘上只有她和這個黑衣女人。

“多美啊，那些夢想。”黑衣女人輕嘆，兩行熱淚從腮邊滑落下來像一顆顆珍珠在金色的陽光下閃亮，“還記得嗎？曾經擁有的那些夢想？比最絢麗的落日還要美一萬倍吧？”

她的心一陣顫慄，坐起來靜靜的望著大海，金燦燦的落日徐徐沉入太平洋。整個世界靜謐美好，起風了，椰子樹葉沙沙響。

“姑娘，一個人？”一個男人粗曠的聲音。夢雪猛地回頭，身材健美的救生員拎著游泳圈衝她微笑。她四下看了看，黑衣女人已無影無蹤。“很美，是吧？別看現在大海風平浪靜，冬天這裡的浪有十幾米高，去年聖誕節，這裡淹死了兩個人。”

夢雪看著救生員走遠了，再轉身向海上望去，夕陽已不在，殘陽的餘暉漸漸融入黑夜。天空灰濛濛的，一葉潔白的帆船出現在海天交接處，向著太陽的方向駛去。她枕著雙手躺到沙灘上，閉上了眼睛。

“姑娘，一個人？”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一縷巧克力的濃香。她笑了，依舊閉著眼睛。

他躺到她身邊一手拄著頭望著她，手指從她的額頭慢慢滑到她的嘴唇，“明天就要回去了，真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她吁了口氣，“為什麼一個人不能代替另一個人？”

他抬手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因為氣味兒不同。小傻瓜，有時間多看看動物世界。”

她睜開眼睛望著他，“然後呢？”

“親愛的，沒有然後。”他笑了，今夜星光燦爛。那一刻，她看到綿長的落日海灘盛開著一望無際的三色堇。潔白的花瓣兒，金黃的花蕊，火紅的花心。一陣微風吹過，潔白的花瓣兒上一隻只火紅的蝴蝶在溫暖的陽光下翩翩起舞……

“小白兔，猜猜我是誰？”耳邊響起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語氣冷靜而平淡。夢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他摟了她的肩膀貼進她耳邊輕聲說，“親愛的，我喜歡看你色迷迷的樣子。”夢雪臉紅了，扭頭看著舷窗外，天矇矇亮，飛機緩緩降落在紐黑文機場。

“喜歡我們的新家嗎？”他開啟家門問，“今天週日，你想怎麼過？”

夢雪點點頭進屋換了衣服到廚房開始做早餐。兩人像往常一樣坐在餐桌邊靜靜地吃過早餐，然後拿著書一左一右躺在沙發上讀著。窗外起風了，梧桐樹葉沙沙響。

許久，夢雪起身換了本書，躺下問，“鋼琴怎麼還沒送過來？”他不答話，也起身換了本書。她扭頭看看他，“琴凳都到了一個多月了，為什麼鋼琴一直沒送來？”

他把斯特林堡的《A　Dream　Play》扣在胸前，呆望著屋頂喃喃的說，“也許夢才是唯一的終極現實。”

夢雪愣了一下，伸腳踢了一下他的腿，“神經病啊，鋼琴呢？”

他轉過頭看看她慢悠悠的說：“我沒買鋼琴啊。”他忽然冷笑一聲，“你呀，還跟我裝傻？你有琴凳不是足夠了嗎？”說完他閉上眼睛詭秘地笑。

夢雪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起身撲過去，舉起拳頭，“瘋子！變態狂！”

他不躲，還在笑，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來啊。”她避開他的目光，鬆開拳頭使勁掐他的胳膊。

他沒什麼反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喂，小姐，停一下啦。”她停住疑惑地看著他。“你看看，你現在什麼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