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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間諜活動?都給美帝國主義提供了哪些經濟情報?從實招來!”大黃牙擠了擠兩隻鼠目,咧著血盆大口,得意地晃著桌子上的雙腳。
“這個問題你們已經問過幾百遍了,我最後一次回答你:我沒有裡通外國,沒做過任何間諜活動,也沒有給美國提供任何情報。我是因為熱愛我的祖國才從美國回來的。”夢凌風一板一眼的說。
“老王八蛋,嘴可夠緊的啊,看來不動點兒真格的你丫不會開口了。”大黃牙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從旁邊的一個紅衛兵手裡一把奪過一條腳踏車鏈條,揮起來向夢凌風頭上抽去。林夕遠和夢遠見勢不妙同時掙脫過去擋在夢凌風前面。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林夕遠和夢遠額頭上立時出現兩道相連的血印,鮮血順著傷口裡慢慢流到臉上,“嘿,這倆兔崽子行動還真一致,把他們拉一邊兒去!都不怕死是吧?行,等老子收拾完這老王八蛋,我就成全你們!”幾個紅衛兵衝上來把林夕遠和夢遠拉到一邊兒,大黃牙猙獰地笑著又揮起鐵鞭……
就在鐵鞭正舉到半空中的一剎那,從門外慌慌張張滾進來一個矮胖子,骨碌碌滾到大黃牙面前,大黃牙收回鞭,那人趴在他耳邊小聲說:“總參派人接管夢凌風的案子,馬上就到,讓我們先撤。”大黃牙點點頭,矮胖子又耳語了幾句低頭出去了。
大黃牙看了看夢凌風平靜如水的臉,哼了一聲放下了鐵鞭。“他媽的,大過節的,今天爺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反革命賣國賊的罪過證據確鑿,今天老實交代吧!林夕遠你先說!”大黃牙坐下把腿架到餐桌上。
“我和夢老師一樣,該說的都說過了,沒什麼好說的。”林夕遠冷靜地說。
“都說過了?你再想想?”大黃牙壞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在林夕遠的眼前晃了晃。
林夕遠一看到信眼睛都紅了,掙脫著喊,“你把冰蘭的信還給我!”
大黃牙看看林夕遠冷笑幾聲,不緊不慢地撕開了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展開怪聲怪氣地讀著,“親愛的夕遠,劍橋又是陰雨連綿,北京還很冷吧,我想你!不知道你在北大過的可好?工作很忙吧?一定要多注意身體……”
“住口!你把信還給夕遠!”夢凌風以命令的口吻大聲喝道。大黃牙一個哆嗦,慌忙地把信折了折塞到信封裡扔到林夕遠的面前。然後故作鎮靜地說,“林夕遠!你裡通外國!和英國鬼子秘密勾結,這個證據還不夠嗎?”
林夕遠撿起信放到貼身的衣袋裡,“來信人是我的未婚妻,純粹的中國人,這和裡通外國根本沒關係。”
“沒關係?你說沒關係就關係?我說有關係!關係還很重大!林夕遠,你一個傭人的兒子色膽包天居然敢勾搭東家大小姐,等資產階級小姐到了英國你還和她保持秘密聯絡,你這就是出賣了偉大的工人階級,知道嗎?完全構成現行反革命!”他把目光轉向夢遠,“至於你,更不用說了,黑幫崽子,不可救藥!你們倆合著的那篇經濟學論文就是鐵證!”大黃牙又開始了每天幾遍的長篇大論。見夢凌風,林夕遠,夢遠都沉默不語,大黃牙惱羞成怒,衝屋外大喊,“來人!把這倆狗崽子押到200號挖沙子去!”
屋外,夜色闌珊,燕南園裡寒風習習,路旁成排的槐樹在黑暗中鬼魅般的抖動著。夢遠和林夕遠由幾個紅衛兵押著走出了66號。這時,一輛軍用大吉普從小路的盡頭緩緩地開過來,停在66號門前的那棵老槐樹下,車門開了,從車上走下來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此人穿著一件黑大衣戴著一副黑墨鏡,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低著頭靜靜地向66號大門走去。幽暗中三個人擦肩而過,好像誰都沒看到誰,就像那年發生的時候一樣。他就是害死恩師和師母的真兇。此刻林夕遠的思維格外縝密,三十年來他做夢都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這次再也不能錯過了。林夕遠的心突突地跳,用盡全力扭頭看去,透過漆黑的大墨鏡他忽然清晰地看到了那個人的臉……原來是他!
“鈴……”一陣電話鈴聲將那張英俊的臉擊得粉碎。
林夕遠猛地抬起頭抓起電話,心還在怦怦地跳,努力回想夢中的那個人,那張臉卻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夕遠老弟,夕遠老弟?一向可好?”
聽到電話裡傳來爽朗的笑聲,林夕遠才清醒過來,“好。好。笑天兄,您好啊!時間過的可真快,一轉眼有兩年多沒見了。”
“是啊,一直想去深圳看看你們,唉,我這美院北大兩頭兒跑,千頭萬緒的抽不開身,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件事兒冰老師都跟你說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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