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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就走吧。”陳江寧說。

沈璐瞪了他一眼，他隨即流露出些許不自然的神色，不過並沒有持續多久。

“看吧，我兒子就是這麼不可愛。”陳媽媽愈發緊地握住沈璐，繼續感嘆，“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註定孤獨終老。誰知道還是抵不過女人的魅力。你確實是一個好姑娘，看他對你還挺好的，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作為長輩，也沒什麼可說的，當然更不會阻攔你們……因為你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啊。”

沈璐被她說得有點小羞澀：“謝、謝謝……”

陳媽媽微笑著，對沈璐點了點頭，目光充滿了鼓勵與祝福。而後她抬頭看了看一直靜默著站在一旁的陳江寧，但在那一刻，她忽然感覺，兒子在不知不覺中居然長這麼大了。

彷彿昨天還是他被人抱著牙牙學語的模樣，今天卻已經生長得如芝蘭玉樹一般，矗立間自有一股冷傲的氣質。

儘管他的成長過程，她很少參與。

可惜已經沒有機會彌補了，這個孩子，已經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

“……你別這麼說，”她說著說著，眼中竟然有淚光在閃爍，“是我該感謝你。我一直覺得陳江寧挺不近人情的，特別擔心他以後要怎麼與人相處。後來聽說他要搞科研還真是很可恥地鬆了口氣。——我是個不合格的母親。幸好還有你來改變他，讓他變得越來越完美。”

這樣誇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不太好？當然沈璐面上肯定要受寵若驚地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陳江寧本來就很好啦，不是我的功勞。主要是阿姨你生得好。”

“你說的也有道理。”陳媽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沈璐：“……”

陳媽媽並沒有坐很久。即便沈璐一再挽留，她也遺憾地表示，她本身就是百忙之中抽空趕來坐一會兒，馬上就要飛回去了。不過歡隨時迎沈璐去國外與陳家父母一起過年。她邀請得十分誠懇熱情，沈璐卻只能遺憾拒絕。臺詞是：“我和陳江寧才在一起，彼此都不太成熟，見家長未免早了些。”陳媽媽很理解她的擔憂，也沒有多勸。但實際上她的內心活動是：特麼機票不要錢啊！

臨走之際陳媽媽還賣了個萌。她抓著門不讓人關上，有點可憐巴巴地對陳江寧說：“你長這麼大，媽媽都沒抱過呢，媽媽也想抱抱。”

沈璐在一旁臉都紅了，總覺得是在影射她。不過陳江寧果斷拒絕了。

“有了媳婦忘了娘。”陳媽媽又在暗暗抹眼淚。

沈璐看不過去了，悄悄捏著陳江寧的腰：“你就抱一抱，又不會懷孕。”

陳江寧被他纏得沒法，只能嘀咕一句“能懷就好了。”然後面色平靜地上前，輕輕擁抱了一下母親。

“你真是個好姑娘。”陳媽媽又一次對沈璐這樣說，“我就放心把陳江寧交給你了。”

話畢，她瀟灑地轉身……然後暗罵：“為什麼電梯這麼慢！”

“……我覺得你媽媽挺有意思的。”沈璐也不好意思回去，便一直注視著陳媽媽等電梯的背影，幽幽道。

陳江寧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

“不過你到底多讓人操心啊，”她轉了轉眼珠，神情一瞬間變得分外狡黠，“看你找了個女朋友把你媽高興成什麼樣了。還是說你找女朋友的眼光真的十分高，讓她太滿意？”

聽了這話，陳媽媽不得不回頭了：“那是當然，這小子從小連話都不樂意跟人說，注孤生的節奏啊。結果竟然老樹開花找女朋友了，當媽媽的能不放鞭炮慶祝嗎？”

沈璐：“……”臥槽被聽進去了！她不要活了！

陳媽媽雖然來去匆匆，沈璐對她的印象還是挺好的。回公寓之後，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陳江寧感嘆：“你媽媽還是蠻萌的”“我媽要也這樣我家一定不得安寧”“有這麼開明的媽媽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

但陳江寧半晌也不回一句話，她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什麼：“陳江寧……你跟你媽媽的感情是不是不太好？”

她有些迷糊。陳媽媽性情溫婉大方又充滿童心，連她這樣不太好相處的性子都能包容，對陳江寧更是關懷照顧，十分上心。陳江寧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我們感情好就行了。”陳江寧揉了揉她的頭髮。

顧左右而言他。沈璐有些惱怒，當然她絕不承認這是為了掩飾被陳江寧調戲後自然而然產生的羞憤：“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聽什麼？”陳江寧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