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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戒指都沒有,算哪門子的求婚……”
陳江寧哼了一聲。當年梁暉送的耳環的下場還歷歷在目,他才不會重蹈覆轍。當然,他是不會明說的。好不容易分手了,還要提起梁暉做什麼呢?而那個耳環,自被她珍藏起來後,再也沒拿出來過,陳江寧估計沈璐連帶著梁暉也已經忘記了……
沈璐掐點的技能已經點得差不多了,沒等多久她就看見公交車緩緩開進站臺。她便最後拍了拍陳江寧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轉身跳上了公交,然後找了個窗子,探出頭跟他揮手。
陳江寧對她微笑,她也笑得越發燦爛。
然而公交車啟動,她在確認自己消失在陳江寧的視野中後,她忽然抿起嘴角,所有的喜悅在一瞬間歸於沉寂。
她確實有點笑不出來。
不僅是因為陳江寧,而且因為她居然拒絕了陳江寧。
沈璐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十分糟糕。她儘量不把這些情緒帶到工作上,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旁邊的同事一直在竊竊私語。那些話自然飄進了沈璐的耳朵裡,攔也攔不住。
“看到今天經理的臉色有多臭麼?”
“過年的時候鬧離婚……能好看嗎?”
“男人嘛,都是這樣的,談戀愛的時候多麼殷勤啊,一結婚就變了個人。”
“都說女人婚後流的淚,是婚前腦子裡進的水……”
沈璐臉都綠了。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不,她不能這麼想陳江寧。陳江寧不是那樣膚淺的男人,他不會變心的。
……因為他根本沒有心嘛!
悲悲慼慼的沈璐想到了親友團周然,便問他:“你覺得陳江寧怎麼樣?”
“殘酷無情。”周然評價。
沈璐有點心驚,連舍友都這麼說,可見陳江寧確實是這樣沒跑了;可她又有點小欣慰,因為陳江寧對她確實很好,沒準她真的是不一樣的。
“你怎麼看待我和他在一起這件事?”
周然:“大概你端腦出了故障。”
沈璐聽不懂什麼叫端腦故障,但她知道周然愛裝逼。她偏偏不讓他如意,跑去問了度娘,結果發現端腦居然就是大腦左右半球的意思。就是說,周然也認為她大腦進水……難道連周然都預示到了她婚後的悲慘生活?
沈璐心驚膽戰,覺得自己的決策無比英明。
可她還是很不安。
確實是太早了。不僅是因為陳江寧才滿二十二,她也不過二十出頭,更是因為她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甚至他們認識才不到半年。沈璐無法接受這樣兩個人攜手踏入婚姻的殿堂,她認為半年的瞭解絕不足以支撐著兩人走完一生,就算可以,也沒必要急於改變現狀。
再觀察觀察總不是壞事。年輕並不全是莽撞的資本,她不想今日的草率造成日後的痛然悔悟。
說到底,沈璐就是不敢輕易決定自己的未來。她連戀愛都不怎麼談,更別說結婚了。更何況她和陳江寧之間確實存在著那麼多的未知的可能性。
所以沈璐拼命勸服自己,她拒絕是應該的,所有理由是完美成立的,陳江寧是可以理解她的。然而她始終不能全然放下,因為陳江寧一向對她言聽計從,難得提了一回主意,卻被她毫不留情地反駁了。
陳江寧一定很失望吧?
早知道,她就應該採取更委婉的方式,至少讓他心裡舒坦點……或者乾脆答應算了?其實領個證也沒什麼,就像陳江寧說的,大不了就離嘛……
啊啊啊啊啊!
沈璐快要被自己折騰瘋了。她覺得自己也挺糾結的,明明都拒絕了,還胡思亂想什麼呢?
總而言之,婚姻是一件神聖的事情不可兒戲,就這樣了,此事到此為止!
就在沈璐在內心一邊甩著自己耳光一邊告誡自己的時候,同事們的議論再一次灌進她的耳朵:“他們夫妻關係又不和諧,離婚是遲早的事情吧?”、“婚姻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維持下去的”、“經理一看就是性冷淡……”
“性冷淡!”有人感嘆了一聲。隨即被人捂著嘴巴壓了下去。
即便如此,這個詞依然在沈璐腦海中徘徊不去。然而她卻如在黑暗中徘徊許久的人終於看見光明一般,豁然開朗了——
她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為之惶惶不安的,究竟是什麼了!
當晚,沈璐自回到公寓之後,就搬了把凳子,一直坐在陳江寧面前盯著他看。一般來說,陳江寧在學習的時候確實可以做到全神貫注,完全遮蔽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