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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紅梅不敢置信的問道:“陸大哥要走了?”
張雲無力的點點頭。
紅梅怔了一下,面如死灰,兩行眼淚當即就流下來了。
張雲不忍,還是道:“紅梅,別哭。若是讓別人看見,問起來怎麼辦?”
紅梅忙擦了眼淚,哽咽道:“嗯,我不哭。”
張雲這才道:“大哥今天晚上亥時出發,你要是願意,今天晚上住我家吧,也可以送送他。”
紅梅聽了,連連點頭。
“大哥此去,歸期不定。這一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張雲低聲道,“紅梅,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大哥不同於一般人,他身上揹負血海深仇,而且他又是那樣的身份,今生怕是難再見!”
紅梅立馬就明白了張雲的意思,她絞著手帕,咬牙道:“我知道,是我多想了!”
張雲忙道:“紅梅,我不是那個意思!”
紅梅搖搖頭,道:“大雲,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鑽了牛角尖。謝謝你,能讓我送他一送。”
張雲道:“大哥正在休息,你晚上來我家吧。”
張大嬸見紅梅眼圈發紅,忙問:“閨女,你的眼睛咋了?”
紅梅道:“沒事兒,就是迷了眼,一會兒就好。”張大嬸這才端了飯給紅梅吃。
紅梅回到自己屋裡,拿出櫃子裡的一個藍布包裹。揭開一層層的布,裡面赫然是一雙黑麵白底的布鞋。這鞋子儼然是早就做好的,只是一直被主人放在櫃子裡,不見天日。
紅梅抱著布鞋,呆坐了許久。
張雲回到家裡,忙不迭的開始給陸採收拾東西。衣服之類除了皮襖,也就帶幾件必需的。路上東西太多,影響行程。家裡如今還有三百多兩銀子。如今作坊工作順利,暫時沒有資金週轉問題。張雲取了二百兩銀票,逢到陸採常穿的裡層衣服夾層裡,又拿了十幾兩碎銀,放進荷包。
去馬廄牽了一匹馬出來,配上馬鞍,仔細的餵了一回草料。馬兒好像感到了一絲不尋常,得得的用蹄子踢著地面。
天黑的時候陸採醒了,張雲把行李給他歸置好,又把縫銀票的衣服指給他看。陸採大驚,道:“何須這麼多?五兩銀子儘夠了。”
張雲道:“五兩銀子怎麼夠?大哥不僅路上要吃飯,到了長安,雖然可以投奔故舊,但許多地方不得需要銀子打點?可惜家中條件一般,否則應該多帶一些。”
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既然是長安故舊,離京城甚遠,陸採也未出過開封,定然是這些人以前去過開國公府,如今陸家這樣的境地,這些人若是俠義心腸的還好,若不是,陸採不得需要另行謀劃?
陸採心中一震,自己還是經驗太少,考慮不周。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湧泉之恩該何以報答?
他鄭重的施了一禮,道:“大恩不言謝。大哥愧受了!”
張雲故作生氣:“兄妹之間,還謝呀謝的!”這氣氛太過凝重,張雲幾乎都要窒息了。
陸採從懷中掏出一物,原來是一個玉雕的小兔,玉色潔白瑩潤,水潤晶瑩。陸採輕輕摸著玉佩,眼神飄渺,道:“這是小時候姐姐給我的,如今我身無長物,唯有這個還能代表我,雲妹拿著,請不要忘了大哥。”
張雲小心接過,道:“張雲怎敢?”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敲門聲。
張雲提著油燈,走出去開了大門,門外赫然站著紅梅和張老爹。
紅梅今日一身紅裙,特意打扮了一番,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嬌俏美麗。
張老爹道:“這丫頭,說今天要住你這兒,老爹我送她過來。”
“爹,不過就幾步路,你看看你,瞎操心。”紅梅低聲埋怨。
張老爹道:“你這閨女,黑燈瞎火的,就是一步路,也得送!”
張雲看著這溫馨一幕,心中著實羨慕。
“中,老爹我就回去了,你們早點睡!”張老爹等張雲關上大門,才提著旱菸袋一晃一晃的回家去了。
關了院門,張雲仍舊提著油燈,領著紅梅往屋裡去。
陸採坐在堂屋,正教小峰小秀最後一首詩。驀然間屋門開啟,一個紅色的嬌俏身影走了進來,正是紅梅。陸採如何不知紅梅的小小心思,只是知**則慕少艾,不過是少女的情竇初開而已。
“陸大哥,我來送送你。”紅梅看著一身黑衣的陸採,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更添一份堅毅。
陸採起身,作揖道:“謝謝紅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