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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蹬上一雙窄窄的紅鞋,徐循就算是打扮好了,從頭到尾不過就是一刻鐘多一點兒。孫玉女、何仙仙被接走的時候,有時候得打扮小半個時辰,所以徐循自我感覺她還算是很利索的。她沒帶宮女——一個從人都沒有,就只是跟著那小中人一起,穿過一條又一條迴廊,沒有多久,就到了太孫居住的正殿。
太孫宮的建築,當然是以正殿為核心的,太孫平時是去到外宮讀書,到了晚上回來內宮,就在正殿安歇,正殿後頭是太孫妃的屋子,偏院裡住了他們三個人。從偏院過來其實也不算遠,不過,徐循卻覺得怎麼也走不完,還好孫嬤嬤沒給上濃妝,不然,她還真怕自己出了汗,倒把粉給糊了一臉。第一次侍寢,她其實是有點緊張的,再加上這個小中人又不開口說話,走到正殿外頭時,徐循都覺得自己有點腳軟了。
正殿當然要比她住的屋子寬敞得多了,堂屋裡照舊是沒人的,小中人把她帶進堂屋,在東里間門口聽著,一個宮人進屋去通報,過了一會,她出來給徐循掀起了簾子。
徐循深吸了一口氣,逼迫自己露出孫嬤嬤讓她練習了很久的笑容,她牙白,所以笑起來微微露齒是最好看的——徐循就這樣露著牙齒慢慢地走進了屋子。
何仙仙之前和她說過一些侍寢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她才被太孫叫去了一次,給徐循講這個,有點讓她事前也瞭解幾分的意思。她過去的時候,太孫一般已經洗過澡了,會在榻上看書,或者是做點閒事。所以徐循沒想到她這一走進去,看到的居然會是太孫和一群中人一道,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在鬥、蛐、蛐……
徐循一時都有點無語了,她也不知該怎麼反應,想了一下,看一群人都趴得很用心、很安靜,便也不出聲,而是碎步走到近前,找了個空檔蹲下,和太孫一起看著兩隻過冬的蛐蛐在互相撩撥對方。
一般說來,蛐蛐最多也就是活一百多天,能過春節都算是高壽了。這會都孟春了,還能有兩隻蛐蛐相鬥,算是頂頂了不起的一回事了。也許是因為如此,一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望著那兩隻小黑蟲子有氣無力地互相撩撥了一會,太孫輕聲說,“看來常勝將軍是要贏了。”
果然,其中一隻蛐蛐猛地向前一躍,把另一隻蛐蛐給驅趕得跳出了盒子,眾人異口同聲地都嘆息了起來,一個小中人拿鑷子輕輕地把兩隻蟋蟀都送回了一旁的竹筒裡,又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中人道,“究竟是過了冬,精氣神都不如了,也就是勉強鬥鬥。”
說著,又掀開一旁的棉布包袱,徐循見裡頭排了二十多隻竹筒,不免嚇了一跳:這要都鬥上一遍,鬥完了太孫也就該安歇了。哪還有她什麼事啊?
好在他也只是把兩個竹筒小心翼翼地插回去放好罷了,太孫稍微一揮手,這些中人就都站起身來,魚貫退出了屋子。他自己本來盤膝坐在地上呢,也要爬起身,估計是跪久了腿麻,一下還沒起來,徐循連忙上去扶了一把,說,“您怎麼不在炕上鬥呢。這就用不著趴著了麼……”
可能是剛才看到太孫這不為人知的一面,她這會倒是不緊張了,太孫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說,“你不懂,趴著比較有意思……再說,這兩隻都是過冬的老蟋蟀了,不接地氣,鬥不起來。鬥過冬蟋蟀,也是有講究的,千萬不能亂喊亂叫的,過冬了的蟲子,那都是風燭殘年了,聲音一大,不留神能給嚇死。”
他拍了拍屁股,在炕邊坐了,拿起茶呷了一口——現在看起來,又像是那個沉穩的皇太孫了。徐循站在當地,慢慢地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太孫看了她一眼,說,“你也坐嘛。”
徐循就在太孫身側坐下來,又有點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了。太孫看了直髮笑,“我究竟長得有多可怕,我是老鷹嗎?把你這個小雞仔嚇得都抖抖索索的了。”
徐循壯著膽子說,“頭一回過來,有點生疏……這一回生兩回熟嘛,下次就不怕了……”
她其實也挺好奇何仙仙頭回過來的表現,不過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去問。
太孫被她說得笑起來。“說你膽大,你又和雞仔兒似的,說你膽小,你又挺能說的。”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徐循幾眼,神態有幾分欣賞,“嗯,這麼打扮好,你人瘦,看起來就像是一株楊柳樹,淡淡的,綠綠的,一搖一擺,很雅緻。”
徐循趕快記下來,她覺得這會自己應該說點機靈的話,比如說‘殿下喜歡,我以後天天穿給殿下看’云云,但又有點覺得肉麻,想了想,就回話說。“這都是管教嬤嬤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