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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話說。倒是翠嬸三番兩次過來安慰韓晴,仍然無計於事。韓晴終日以淚洗面,嘴裡總說:“露兒,是姑母害了你!”有時神志不清時,總是拉著佳紅的手說:“雲山,露兒那麼好,你怎麼就不要她呢?”
佳紅一見媽哭,也陪著哭:“媽,又怪不到你。這門親事是舅舅舅母親口答應的。也該表妹走這步。媽,你不要太難過,你若是有個好好歹歹叫我怎麼活?”韓晴二十九年來走過的路令她抱撼終生。唯一的一點安慰就是有佳紅這麼一個好女兒,她看著佳紅瘦了很多,很心疼:“佳紅,是媽當初和胡老爺私奔惹怒上蒼,才將罪降到我頭上,是我的錯我承當,為什麼偏偏扯上露兒,露兒那麼好!難道真是紅顏福薄嗎?我欠韓家太多,今生今世也還不上,我再也沒臉見大哥大嫂。”她最後的幾句話哽咽著說出來。恰被影身門外的胡云山聽個滿耳:“紅顏福薄?她為什麼不說紅顏命薄?莫非玉露沒有死?”
佳紅說:“媽,表妹不是紅顏福薄。她不嫁給胡云山是她的福氣,胡云山算什麼東西,朝三暮四。要我說是胡云山沒福,娶不起玉露做媳婦。”
韓晴苦笑一下:“佳紅,你不用安慰我,我心裡亂糟糟的,實在想不出解決這件事情的法子,如今露兒下落不明,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大哥大嫂。他們四十歲才有這麼一個女兒,愛若掌上明珠,要是他們知道真相,會不會承受得住?”
胡云山呆呆立在門旁:“沒想到由於我的逃婚,竟弄得這麼一大堆亂攤子,要知現在,當初我就該力拒這門親事。”
胡云山正胡思亂想之際,屋裡胡佳紅推門出來,險些撞到胡云山身上,當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時,臉立即沉了下來:“你到我們家做什麼?貴客不踏賤地,你趕緊走。”說完,過來推胡云山。
胡云山一把抓住佳紅的胳膊:“表姐,借一步說話。”胡佳紅一甩胳膊:“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趕緊滾!”
韓晴聽到聲音問:“佳紅,你和誰說話?讓他進屋說。”胡佳紅邊掙胡云山握她胳膊的手,邊說:“媽,沒人。只是不知道誰家的癩皮狗趕也不走。”
胡云山被罵得啼笑皆非,低聲說:“我有話單獨和你說,姑姑情緒不好,最好揹著她,否則姑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負主要責任。”說完放開手,當先向郊外走去。胡佳紅問:“你威脅我?”不過她還是跟過來。
來到初遇韓玉露的小河邊,胡云山停住身。胡佳紅說:“有話就說!姑奶奶可沒功夫陪你磨蹭。”胡云山苦笑了一下:“從胡家論我們是堂兄妹,從玉露論你是我表姐,我怎麼也想不出這‘姑奶奶’是從何論起的。”
第九章曉大義佳紅尋玉露再相遇
胡佳紅冷笑一聲:“你不是找我到這兒,來論你到底管我叫什麼吧。從胡家論你是財主少爺,我是佃戶的女兒,這堂妹的稱呼就免了。至於玉露那方面就更不用提,既然你不承認她,又何必承認我這個外人?想來想去還是姑奶奶這個稱呼最恰當。胡云山,當初是你爹三求四請的想娶玉露,我媽等礙於情面才勉強答應這門婚事。沒想到你倒上演一出逃婚記。看來樣樣被你們家佔了先,‘要’也是你家,‘不要’也是你家。你有什麼了不起的,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玉露哪點配不上你?”胡佳紅恨胡云山至深,因為是他給她們家帶來極大的傷害。
“佳紅,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現在想挽回也不可能。我只是想問你玉露是不是真的投河自盡了?“
“胡云山,你不要我表妹,也不該背後咒她,你到底是什麼居心?你以為沒了你,她就活不成了,你想得倒美!”其實她已從胡府的丫頭春秀口中聽說在蘇州河上發現玉露的衣服。可是憑她的感覺,玉露絕對不會自殺,玉露貌似柔弱,心卻剛強,她絕對不會為了婚事而看不開。但她還是將這件事隱瞞下來,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她不敢將這個訊息告訴韓晴,媽太脆弱了,她經不起任何打擊。這也是她跟胡云山出來的原因。
胡云山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佳紅的手:“這幾天我一直心緒不寧,一直告誡自己沒訊息就是好訊息,現在從你口中認證了事實,我終於可以放心了。佳紅,謝謝你。”
胡佳紅瞪大眼睛看著他,忽然甩開他的手:“你謝我什麼?韓玉露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倘若她有個好歹,你難辭其咎。”說完她轉身走了,走幾步她又回來,“我們家是窮,但是人窮志不短,不想仰人鼻息。當日一時糊塗錯應了這門親,現在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表妹,我們也不勉強。至於你姑姑、表姐這個稱呼最好以後不要叫,我聽了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