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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答:“挺好的。”
蘇母說:“既這樣,你舅那邊你就搭把手,畢竟以前也在他們家住過些時日。”
蘇沫面上極為平靜地應了,暗自越發焦慮,她又過起投簡歷的日子,卻是高不成低不就,每天無精打采,在家買菜做飯,一則照顧舅舅,二則看著鐘聲。
鍾家因擔心小姑娘又跑去見那男人,只得替她向學校告了病假,進出家門也都有人跟著。鐘聲很固執,和家裡僵持,不肯去醫院,她換了手機,新手機整天不離身,連上廁所也不落下。有幾次鐘鳴氣不過,把那手機搶過來檢查最近通話和簡訊,早被刪得一乾二淨,當然查不出什麼名堂,鐘鳴只好去移動打通話清單,誰想被告知該號碼開通詳單禁查。
鐘鳴恨得咬牙切齒,蘇沫也無法,思想工作完全做不通,只能留意觀察,小姑娘也一天比一天焦躁,再如何聰明也畢竟年幼,眉眼間猶疑不定的思緒總會不自覺地流露。蘇沫估摸,也許那男人的回應不如鐘聲初時的設想,別說贈送定心丸,似乎就連敷衍也漫不經心。她叮囑鐘鳴:“要是你妹想出去,就由她去,”見鐘鳴滿臉不解,又道,“跟著她。”
鐘鳴悟過來:“是,把那個臭流氓找出來,大鬧一場。”
不想這話讓鍾老闆聽到,他幽幽嘆一口氣:“你不要鬧,你這麼一鬧叫你妹妹以後怎麼做人,她年紀還小……”鍾老闆自從廠裡出了事整個人衰了一截,腿腳也不利落,心裡焦急萬分卻使不上一點力,只能躺在床上衝孩子們發發脾氣。
父親提心吊膽投鼠忌器,女兒卻未必能理解,鐘聲終是尋著機會跑了出去。
那會兒正是大晚上,蘇沫去超市夠齊一家子的生活用品,路過麵點區時,她看見各樣精巧別緻的糕點,被人做成巴掌大擱在晶亮的玻璃櫥窗下,忽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又想二十八年就這麼過了,她仍是一事無成,也沒心思再看,拎著購物袋往小區裡走。
路旁,一輛私家車泊在樹影下忽然按了下喇叭。蘇沫回頭,司機搖下車窗,探著半邊腦袋,微微露出同他身上白襯衣一般整潔的牙齒:“請問是蘇小姐麼?”
來人蘇沫不認識,但見他不像是無聊搭訕,也不好完全不理睬。
那人倒是很直接,遞了封信過來,言明是董事長的意思,希望蘇沫能去總公司上班,而這家公司正是安盛控股。
蘇沫一時半會有些無法消化,心裡既詫異又厭惡,不由怨氣頓生回了句:“那些個姓王的很喜歡捉弄人給自己找樂子麼?還是你老闆和她侄子有仇呢?”
那人聽了倒是呵呵一樂,不答反問:“蘇小姐最近找工作的情況如何?”
蘇沫看著他沒說話。
那人繼續道:“究竟是捉弄還是機會,只看各人的活法。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很多人以為是石頭,所以碰也不敢碰一下。”
蘇沫說:“天上不會掉餡餅。”
那人又笑:“此之蜜糖,彼之砒霜,吾之餡餅,汝之石頭。”
蘇沫因為鐘聲的事,越發痛恨這種僥倖心理,當即扭頭就走。直到走出老遠,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捏著那人給的僱用信呢。蘇沫正想著要把信撕了塞垃圾桶裡,不妨被迎面闖過來的人一把攔住。
鐘鳴拽著她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我才轉個身在陽臺上晾衣服,死丫頭就不見了……我爸急死了,說是爬著也要去找她,我、我……”鐘鳴氣得一跺腳,“我要是這回揪住她,不揭了她的皮我不姓鍾……”
蘇沫急道:“千叮萬囑讓你跟著她……現在上哪兒找去?”
鐘鳴蔫著臉:“都怪我沒事找事做,要不先在這附近看看去。”
蘇沫嘆息一聲,輕輕搖頭。
鐘鳴幾乎要哭起來:“要是找不著人,我怎麼跟老爺子交代啊……老爺子聽她和人打電話,說什麼南苑,非得說是去了那兒,那麼多賓館酒樓東苑南苑,要我怎麼找啊,真是拿這一老一小沒辦法了我……”
蘇沫聽得一驚,思索片刻後招手攔了輛出租。
鐘鳴回過神,扯著她:“姐……”
蘇沫心裡害怕自己的猜測,只道:“試試吧,”兩人上了車,蘇沫吩咐司機,“四季青南苑,麻煩你開快點。”
四季青蘭苑,蘇沫第二次來這兒,這地方老遠看起來就邪乎,明明一個不起眼的院落,外牆老舊,路燈昏黃,牆頭支楞著青黃不接的野草,大門也不夠寬敞,勉強透過一輛私家車,可是越往裡走越發別有洞天,讓人產生茅塞頓開之感。蘇沫很不喜歡這兒,她不喜歡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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