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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了老男人身上的氣味,只是同桌吃飯就讓她心有不甘,如果真處起來,要行夫妻之實,這該叫她怎樣忍受?
男女之間,體味是荷爾蒙的外在表現,越本質越純粹,人就越往動物的行徑靠攏。當初和佟瑞安一起,就是他氣息裡的味道把蘇沫迷得神魂顛倒,接吻的時候是這樣,翻雲覆雨的時候更是這樣,年輕的、有力的、曖昧的、無處不好無處不暢快。
佟瑞安千不該萬不好,至少一樣是好的,他讓蘇沫心甘情願的臣服,在愛情裡臣服,在婚姻裡繼續臣服,他們曾經互相擁有過對方最年輕璀璨的歲月和身體,就這一點而言,他們誰也不曾虧欠誰。她曾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接受他逐漸衰老的體味,並甘之如飴,只可惜這些心甘情願都過早夭折。
傍晚收工,照例買菜做飯,一家子人吃完,舅舅舅媽出門遛彎兒,和鐘鳴兩人一同涮了碗,蘇沫這才回自己屋裡,點上臺燈,對著書裡日新月異的專業知識迷瞪瞪看了幾頁,眼裡瞅著的是資料程式碼,腦子卻想著週末去市裡轉轉,看能不能找上一兩樣兼職。
她焦慮而疲倦,漸漸便睜不開眼,在撥開一堆沾滿灰塵的衣物、孩子的哭泣或嬉笑以及存摺上加減紛亂的數字之後,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先前那年輕男人的回首一瞥,與其說她想到的是那個男人,還不如說是他的動作,而這樣的動作安在任何一個年齡相當的看起來順眼的男子身上,她都會回憶。
她早已遠離情竇初開,自打和佟瑞安好上以後,她數年來極其堅定的遮蔽異性給予的絲毫遐想,像個快樂的苦行僧。可是現在,她自由了,至少可以自由地在夢裡,細細回味一番。
她隱約記得,那人眸子幽黑,視線裡有著河底暗藏的礁岩一般的氣質。
作者有話要說:2011。02。07一次更
作者繼續腦抽,換口味,別像《彼愛》要死要活,也別像《昏嫁》純情忠貞。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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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像是有飛蛾扇翅,撲稜稜地往燈上逃竄。
蘇沫登時驚醒,忙把手裡捏著那一頁翻過去,心裡仍然焦灼,有些窮途末路的意思。她試圖緩解,安慰自己:不如就在這裡貓著,雖說和當初的想法相去甚遠,至少是包吃包住薪水也比先前要好,時不時地舅舅還悄悄塞點錢,再找份週末的兼職做做,也就差不多了……再怎樣,也不能這樣灰頭土面地打道回府,不能讓那些人瞧見自己的落魄,那些人裡,特別是佟瑞安。
窗外夜色如墨,熱浪稍退,蟲聲鳴鳴,南瞻市靠海,幾乎沒有冬天,日子便在這連綿夏季中流淌,逐漸褪了顏色。
除開經濟上的壓力,蘇沫在異鄉的生活大致還過得去。
舅舅為人和善,打理著一家成衣作坊,卻少了幾分尋常生意人的奸詐氣質,對誰都一副樂呵呵的菩薩臉,對老婆女兒如此,對親戚工人如此,對往來客戶更是如此。他是外鄉人,早年機緣巧合落腳此處,人在屋簷下氣勢也低了三分,數十年來磨去稜角,練就了一身的忍勁和耐性,似乎和善得過了頭。蘇沫敬重這個舅舅,他同家鄉的父母有著一樣的特質,不爭不搶,不咄咄逼人,只行份內事,連同血緣關係,更帶來無形的親切感。
偶爾一家人出門吃飯,路上遇見熟人,人問蘇沫打哪兒來,舅舅便笑稱:“這才是我家大閨女,你沒見過的,她打小在我老家過活,現在回來給我養老來了。”
旁人將信將疑地笑,舅媽也笑,連同兩個表妹,其樂融融。蘇沫感激他們,至少那一刻,似乎有人把她當做至親,使她漂泊在外的心暖和起來。
蘇沫幹起活來也就特別賣力,真正當做自己家的一份事業。
只是時間久了,有些事也漸漸暴露,比如小工廠的財政和業務,她絕對沾不上邊,始終是防著她。蘇沫也不多想,她拿著那份薪水,只求能對得起別人的付出,他們始終是在人生低谷的時候拉了她一把,他們不願做的,她去做就是了,只求有活幹,不落人話柄。
有兩次,舅媽當著工人的面對她笑嗔:“瞧你這拼命三郎的勁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家剝削你了,你也該適當地歇歇,出去轉轉吧。”
蘇沫平時不怎麼出門,因為出門就有花錢的時候,她只恨不得賺一嘎嘣掰兩半地使,全省下來給父母孩子寄回去才好。只是她近來留了心,迫切地想找份兼職,便往市裡去得多些。
蘇沫碰了幾次壁,她以前所學專業如今全是年輕人的天下,她又是畢婚族,婚後一心裝著老公孩子,自己只在一家中學管管機房鑰匙便頗為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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