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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頭在佛偈之後寫了一行字。最後,他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正是當日王思危扔在地上的那張,他把卡片放進裝滿玻璃彈珠的鐵盒裡。
王居安回到臨海別墅,足不出戶待了兩天,夜裡失眠,隔日卻還要參加股東大會。
早上起來,他剃淨胡茬,洗一把冷水臉,臉頰比以往消瘦卻又似回覆往日的精神,他穿上西服,一絲不苟打好領帶,手邊電話響,拿起來接了,那邊人道:“恭喜你,過了今天,恢復自由身。”
王居安整理領帶結,平靜道:“這事一時半會完不了,開完會,股東們會在訊息公佈之前找上門來,商量怎麼處理我手上的股份。”
“打算賣給誰?”
他輕嘆一聲,笑:“賣給市場。股東大會以後,安盛前任董事長全面拋售所持股份套現。”
那邊人說:“這下得掛ST了。”
王居安沒接茬,又說:“我放在你那裡的古玩字畫,也儘快拍出去,還有這套別墅,幫我留意買家。”
“你要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開公司,做生意。”
整晚輾轉難眠的人又豈止一個。
蘇沫一清早起來,開車到醫院接了王亞男,一同進入會場。王亞男手術後痊癒,仍在調養中,臉色有些蒼白,精神頭卻很好。
到達市區酒店的會議廳時,保安正在廳外巡視,為了杜絕外界的“歪曲”報道,集團高層和往年一樣,特地指定兩家“親信”媒體參與,並拒絕其他記者到場。
裡間,大半席位已有人就座,數位公司員工正在忙碌,媒體已經到場,公司高層逐漸就位,連持股員工、散戶和小股東也比往年稍多。
蘇沫和其他股東及律師一起坐在前面,往下瞧時,發現從蓉老趙等也在其中,從蓉在人堆裡衝她笑著擠了擠眼,蘇沫心裡有事,勉強回了個微笑。
從蓉對她的態度已經從先前的不屑、估量到後來的客套親近,再到如今,幾乎有點為她馬首是瞻以她為榮的意思,但是這一系列轉變極其自然,絲毫不讓人覺得尷尬和難以接受。
蘇沫的心情卻一點也輕鬆,彷彿將要赴這場鴻門宴的人是她自己,抬眼望向門外,已經關閉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她心裡一緊。
大廳裡烏泱泱一片,王居安最後才來,一身裁剪熨帖的黑色西裝襯得人神采奕奕,恍如昨日,似乎帶出些明星效應,引得場內不知情的人稀稀落落地鼓起掌,隨後又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王居安神色平淡,大步流星走到臺上,開場白和致辭之後,是他在職期間的公司運營情況和投資利潤總結,細節和資料早已刻入腦海,全程脫稿,言簡意賅。
說起會議提案,他面色如常道:“接下來的公佈提案和提問環節我將不再參與,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將辭去安盛集團董事長和總裁職務。”
全場譁然。
原有小股東是衝著質疑提案而來,一聽這個訊息,乾脆站起來大聲道:“大半年內,安盛就頻頻易主,將企業置於不安定的環境中,完全沒有考慮各位股民們的利益。”
高層裡有人立刻道:“現在還不到提問環節,請大家保持安靜。”
有散戶氣道:“每次到提問環節,都只提問安盛的員工,我們這些小股民根本說不上話。”
高層回話:“王居安先生在職半年內,公司資產質量並未得到實質性提高,也並未為公司引進任何資金,反而超越董事會權力違規投資其他專案,長此以往,安盛將面臨破產。”
臺下這才安靜下來。
王居安並不辯解,笑道:“臨別之前,我仍希望各位手裡的安盛資產還有提高的空間,至於事實如何,股票說話。”
他正要離開,場下忽然有人說了句:“安盛內訌的事,我早有耳聞,不知道這次董事長辭職,會不會是為了掩蓋一起醜聞。”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
蘇沫看向那人,十分眼熟,好像是一名記者,連日來一直纏著自己要求採訪,話裡話外似乎對高層隱私更感興趣。
她心裡預感不好,忙悄悄叫來工作人員問:“除了那兩家媒體,怎麼還會有其它記者在?”
王亞男也聽見,擔心家事暴露,低聲吩咐:“讓他出去。”
工作人員忙請那人出去,那人卻說:“對,我是記者,但也是股民,我和大家一樣關心自己的利益,今天你把趕出去,明天的報紙上一定會有相應內容。”
旁邊人無可奈何。
他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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