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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蘭殿在做甚?”
徐恩知道此事皇帝每日必問,早已打聽過,忙答道,“稟陛下,王女史帶著蒲那王子與從音居次,一早便騎馬去了滄池,說要登漸臺。”
“漸臺?”皇帝訝然,望望殿外天色,饒有興味。
他走到椸前,挑了挑,取了一套白地錦袍。
“這身衣服如何?”穿上之後,他問徐恩。
徐恩愣了愣,忙道,“甚好。”
皇帝看著銅鏡,卻似乎有所不滿,“換個帶鉤,那金鑲琉璃的。”
宮人忙取來金鑲琉璃的帶鉤為他換上。
皇帝又問徐恩:“如何?”
徐恩又道:“亦好……”說著,奉承地笑,“陛下穿什麼都好。”
皇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再換回那錯銀的。”待得都穿戴好了,皇帝再照照鏡子,這才滿意,命令備馬,步伐輕快地走出去。
第50章
蒲那一早起來就吵著想去看鯉城侯和六皇子習劍。
徽妍無法,令人去告知王恆和其餘侍衛,將馬牽來,用過早膳之後,便往漸臺而去。
到了昨日的那個地方,果然,鯉城侯和六皇子早已來到,已經拿著劍練起。
眾人昨日相識,徽妍帶著蒲那和從音向他們行個禮,也不打擾,到庭中坐下觀看。
雖是清晨,天色卻有些沉,也有些悶,看樣子不久當會下雨。
“看一會便回去,好麼?”徽妍對兩個小童說。
他們點點頭,眼睛盯著亭外搏擊的二人,一瞬不移。
足足看了二刻,鯉城侯和六皇子終於停下,各已經大汗淋漓。徽妍聽到鯉城侯對六皇子分析他的不足之處,指點招式,而六皇子聽得十分認真,最後,鯉城侯讓他自己再練一練,轉過來看向這邊。
他從侍從手中拿過巾帕,擦了汗,走到亭中來。
徽妍忙起身,向他行禮,“君侯。”
“女史。”鯉城侯還禮,又與蒲那和從音見了禮。
“君侯好身手。”徽妍恭維道。
鯉城侯笑笑:“不過些許伎倆,權以防身罷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剛劇烈使過拳腳,白皙的臉上透著紅,看上去精神煥發。內侍呈上漿食果物,鯉城侯在徽妍身旁的案席上坐下,一邊飲水一邊看著獨自練習的六皇子。
徽妍覺得有些好奇。在她印象中,六皇子跟皇帝一樣,並不十分聽話,當年她在宮學的時候,聽宮人們提起他,也是一臉頭痛之色。而如今,看到六皇子跟著鯉城侯學劍,徽妍著實有些刮目相看。
昨日,徽妍與鯉城侯聊天,他見多識廣,令她很是欽佩。不過,她能隱隱感覺到這是一個頗有心思的人。他說的話,總是恰到好處,又不乏風趣,似乎知道說什麼能讓對方高興,而且能輕易拿捏分寸,絕無令人不愉快之事。
徽妍對此並不反感,對於一名貴胄來說,胸懷城府乃是必備,而擅長言談則更是優點。看著他,再看看六皇子,徽妍便也不覺得奇怪,為什麼六皇子會拜鯉城侯為師。
鯉城侯說起自己在匈奴時,夜裡沒了食物,在野地中獵野獸的事。這在匈奴本是稀鬆平常,徽妍、蒲那和從音都曾跟著去看過,可在鯉城侯嘴裡說出來,卻是曲折驚險,妙趣橫生,逗得三人笑個不停。
正說得熱鬧,忽然,蒲那道:“舅父!”
呃?
徽妍訝然,抬眼看去,心中一動,果然是皇帝。
他不知何時回了宮,風塵僕僕,正朝這邊走過來。
眾人連忙行禮,鯉城侯和徽妍亦起身,帶著蒲那和從音上前,“拜見陛下。”
六皇子把劍交給從人,也來向皇帝見禮。
皇帝答過,神色從容。他的目光在徽妍身上轉了轉,未幾,看向鯉城侯。
“鯉城侯亦在此。”他說。
鯉城侯道:“稟陛下,臣奉命,在漸臺教授六皇子習劍。”
“哦?”皇帝眉梢微抬,看向一旁的六皇子,露出和色。看著六皇子大汗淋漓的樣子,皇帝從侍從手中拿過一塊巾帕遞給他,“練了幾日?”
“五日。”六皇子答道。
“每日都來?”
“每日都來!”
皇帝伸手,推推他的肩頭。
六皇子晃了兩下,用力穩住。
皇帝笑起來。
徽妍聽著他們說話,眼睛不由地瞅著皇帝。
她以為他就算早晨回宮,也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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