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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他立?”郅師耆冷笑,“不用他幫,我也能把孤胡與碌圖都殺了。”
徽妍面色微變,皺眉,“王子不可意氣!”
“並非意氣。”郅師耆昂首,“父親將郅圖水以北皆封與我,我只消往封地振臂一呼,便有十萬之眾!先前是碌圖勾結外匈奴人切了我後路,以致陷入重圍,如今我去召集部眾,到了王庭之後,再迂迴往北到郅圖水,召集人馬從北面攻打,定教孤胡那隻會背後傷人的蠢材乖乖滾出王庭!”
徽妍道:“可陛下也要攻打王庭,合兵為謀豈不更好?”
郅師耆道:“與他無干。他打他的,我打我的。”他看著徽妍,神色緩和些,“你莫著急,收攏舊部之事,我早已派人在沿途去做,我也要先往蒲奴水。我走捷徑,說不定比漢軍還快。”說罷,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轉頭向外面走去。
“王子!”徽妍在後面喊,他卻不回頭。
徽妍見勸不得他,情急之下,心一橫,去見皇帝。
“收拾舊部亦是好事,千餘人,能做何事?”皇帝卻是毫無緊張之色。
徽妍急道:“可王子說要去郅圖水,自己攻打王庭。”
“他能召得十萬兵力,倒是好。”皇帝看她一眼,“至於同不同漢人一路,亦由其所為,朕不強人所難,亦不幫不識時務之人。”
徽妍望著皇帝,結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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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師耆離開之後,大軍繼續往東,晝行夜宿,浩浩蕩蕩。
一路上,捷報不斷。
杜燾兵分四路。一路殿後,總覽全域性;一路往西北,牽制左溫禺鞮王;兩路往王庭,夾擊右賢王。
皇帝救出右日逐王之後,在燕然山,漢軍突襲了外匈奴與左溫禺鞮王聯軍的大營,左溫禺鞮王剛在涿邪山損兵折將,驚魂未定,又遭漢軍伏擊,死傷數千之後,向外匈奴逃逸。
而右賢王聞得漢軍來到,並不甘就此放棄。他以新任單于之名,派使者與漢軍商談,請求與漢庭和親,並保證臣服漢庭。右賢王示好之事,在出徵之前的朝議上,早已經估計過。按照預訂之策,漢軍不為所動,令右賢王即刻交出王庭,並承擔弒君謀位的罪責。右賢王自是不肯,召集部眾對抗漢軍,卻節節敗退,數日內丟掉了千里之地。右賢王急忙縮回王庭,隔著王庭南部的一道沙漠與漢軍對峙。
郅師耆從涿邪山脫身之後,落後皇帝一步,一路收攏打散的部眾。皇帝由他去。數日後,按照先前與杜燾的約定,皇帝率軍到達了蒲奴水之畔。
杜燾見皇帝平安來到,鬆一口氣,忙到御駕前見禮。
皇帝不多客套,下馬之後,即與他進了帳,商討戰事。各方戰報不斷彙集而來,杜燾召集幕僚,與皇帝一道議事,在帳中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入夜之後,幕僚們散去,皇帝與杜燾用過膳,仍繼續說著話。
“右賢王及部眾退入王庭之中,堅守不出。”杜燾指著地圖,“這片沙海甚要緊,如今正是暑熱之際,人馬跋涉艱難,臣等這兩日多次商討,以為不若繞行,雖須多走千餘里,卻可避免諸多變數。”
皇帝沉吟,搖頭,“跋涉艱難且不論,匈奴除了右賢王、左溫禺鞮王,還有半數部眾在觀望。孤軍深入其境,乃大忌,且過於費勁,是為不妥。”
杜燾愣了愣:“陛下之意,我軍已到了門前,莫非不進?”
“進也不是我等來進,”皇帝看著地圖,意味深長,指節輕輕敲了敲案臺,“朕雖為平亂而來,卻不是讓將士來替人枉死。五萬兵馬,震懾足矣,”
杜燾哂然。皇帝的性情他一向瞭解,練兵用兵,講究精細,更講究實在。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就絕不硬拼,能用八百人對付就絕不會出到一千,出手就絕不空手,也絕不吃虧蝕本。
“那些觀望的匈奴諸部,可有了回信?”皇帝問。
“這幾日陸陸續續,有三十餘部回信,皆願意順從大單于之意,討逆平亂。”
“不夠。”皇帝道,“溫羅不是左骨都侯麼,朕聽聞他在單于庭德高望重,讓他去說服各部。”
杜燾頷首,忽而想起什麼,“溫羅要說服各部,總須提繼任單于之事。陛下此去涿邪山,不是救了右日逐王麼?怎未見其人?”
提到郅師耆,皇帝面色一冷,正待說話,忽然,聽到一陣喧譁聲隱隱從帳外傳來,好像有許多人在開心地起鬨。
杜燾皺眉,向帳外道,“來人,帳外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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