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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珣大驚,即刻拔劍刺倒近前一人,旁人撲向他,鯉城侯大喝一聲,“住手!”
家人立刻罷手,一時間,明晃晃的刀尖圍成一圈對著他,其中不少還染著未乾的血。
劉珣目眥欲裂,盯著鯉城侯,猶如一隻發怒的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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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服過藥之後,覺得精神仍好,讓徐恩去尚書那裡看看有甚要緊的事務,將簡牘取來。
徽妍不樂意,道,“陛下剛剛脫險,休養最是要緊。國事自有三公處置,陛下待得身體好些再過問也無妨。”
“朕又不是廢物,豈那般虛弱。”皇帝卻不以為意,“看看簡冊,費得甚氣力。”
徽妍知道他的脾性,一旦看起來,遇到懸而未決之處,必然會將大臣們召來議事,那便休想養什麼病了。
“不可。”徽妍堅決道,“陛下方才令光祿勳嚴加把守,不得走漏康復之事。如今又讓徐內侍去官署取簡牘,豈非自壞規矩?陛下乃天子,不可這般任性。”
“徐內侍又非那愚鈍之人,莫非取個簡牘還四處聲張?”
“不可就是不可……”
二人你來我往鬥著嘴,徐恩站在一旁,神色訕訕。
王縈聽著他們說話,心思卻不在此處。
劉珣離開以後,她一直心神不寧。
他說一個時辰之後,如果還不見他回來,就去鯉城侯府找他。王縈陪在徽妍身邊,忍不住一直看向滴漏,那水滴好一會才滴下一滴,好不容易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
她有些懊悔。
等待最煩了,並且還要守著秘密等待,偏偏她是個最藏不住心事的人,對她而言,這般踐諾簡直難熬。
六皇子去鯉城侯府做甚?
王縈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尤其覺得不安。
他說要去問明一些事,還說查清之前,誰也不能告知。皇帝剛剛甦醒,六皇子整日整夜未睡,才歇息了一下,又要去奔波。什麼要緊事,非要此時去查?王縈想了想,忽然想起來,她今日遇到王恆的時候,兄妹二人寒暄,聽他說,那個行刺的竇芸身後或許有主使之人,目前仍未查明。
六皇子去鯉城侯府,會不會是……
王縈只覺心跳得厲害。
“……縈,縈!”正神遊,徽妍的聲音忽而傳入耳中,王縈一驚回神,看去,卻見她和皇帝都看著自己。
王縈窘然,忙道,“何事?”
“陛下方才問你王子與居次如何了。”徽妍道。
王縈忙答道:“王子與居次不知陛下之事,只是昨夜和今日都問起,陛下與二姊在何處。妾方才從漪蘭殿出來之事,王子和居次正在午睡。”
皇帝頷首:“如此。”
徽妍卻瞅著她,問,“你今日是怎麼了,從方才進來便一直魂不守舍,可是漪蘭殿有何事?”
“並無何事……”王縈囁嚅道。
皇帝卻一笑,忽而問徐恩,“六皇子去了何處?”
徐恩愣了愣,道,“臣也不曉,只是先前見他出了此間。陛下,可要將六皇子尋來?”
皇帝正待說話,忽而聽王縈道,“六皇子……不在宮中。”
眾人訝然,看向她。
“不在宮中?”徽妍問,“你怎知?”
“六皇子說的。”王縈心一橫,忙伏拜在皇帝榻前,“陛下!六皇子告知妾,若一個時辰之後仍不見他回來,就讓人去鯉城侯府尋他!”
鯉城侯……
皇帝聽著,面色忽而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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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圍住的眾人中間,分出一條道。鯉城侯將一具屍體旁的刀踢開,走到劉珣面前,居高臨下。
“殿下甚是聰明,猜到了在下。”他笑笑,說話仍不緊不慢,“可聰明不足,若先將此事告知了光祿勳或執金吾,我就算人再多,如今也已命喪刀下。我猜,殿下是怕萬一猜錯,傷及無辜,是麼?”
劉珣雙目通紅,怒罵,“劉澹!你這逆賊!”
鯉城侯不以為意:“殿下甚善,我曾說過,這實非好事。逆賊又如何,殿下莫非不知,我這都是為了你?”
“莫拿我做藉口!你弒君謀反,天人共誅,與我無干!”
鯉城侯搖頭,嘆道,“殿下怎這般遲鈍。陛下斃命,發喪之後,殿下就是新帝。”
劉珣冷冷道:“我是新帝,會稽王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