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著半開的雕花木窗回頭看了他一眼,紫色的花瓣隨風飄了進來,落到她的鬢髮上。
他遙遙地望著她,心底疑惑又期待。
她又轉過頭去,緩緩地放下了窗,迎著他的目光重新走了回來。
他壓抑住心底的喜悅和幾乎控制不住要翹起嘴角的衝動,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紫樞坐到他身邊,低頭看著他嘆了口氣:“真該拿塊鏡子給你照照……我又不是鐵打的心,你用這麼可憐兮兮的目光地看著我,我又怎麼好意思丟下你跑了。”
什麼?……葉英被她的話震驚到了,可、憐、兮、兮?!他睜著因為生病而變得無神的眼睛,再因為這句話而變成了木呆呆的死魚眼,最後選擇閉上眼。
紫樞有些涼的手落到他的頭髮上:“撒嬌是病人的專利,沒什麼好害羞的。睡吧,在來人之前我陪著你。”
葉英這會兒突然感覺到一絲難堪,然而更難堪的是紫樞又嘟囔了一句:“唔,這麼看來你還有點兒可愛可取之處……”
“……”他覺得,自己這會兒才是整個人都不好了,而紫樞則是感覺手底下的額頭好像燙了幾分。
接著,回憶斷掉了,他醒了過來。雖然只短短地睡了不到一刻鐘,他卻覺得像亙古那麼長。他病了,然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人留在空空如也的房間裡聽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那一瞬,他突然很想見紫樞。想看她不易察覺的淺笑,想感受她撫著自己額頭的溫度,想聽她說,我陪你。
他想見她。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衝動,如同蔓草一樣瘋狂生長的心念驅使他伸手取了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不失從容,卻能依稀看出其中的急迫。他推開窗的時候,二月春風似剪刀,瑟瑟的寒意鑽進衣領,他攏了攏襟口,回身取了披風,這便往劍冢那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冒了,所以讓莊花陪我一塊兒病╭(╯^╰)╮
好怕這一章已經OOC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改了!(臥槽這樣說真的不會被打嗎!(⊙_⊙)?
最後,跪求評論= =
☆、千里奔蹄
四十一
王子猷居山陰,夜大雪,眠覺,開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經宿方至,迭門不前而返。人問其故,王曰:“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
從天澤樓到劍冢著實有相當一段距離,這條路會有多麼漫長,葉英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風雅了一番,乘興而行……
月上中天,清輝朗照,路上鋪滿的銀色光華被他深色的影子摳出一塊突兀。四下寂寥,唯有他自己的影子在這春夜的南風中,孤獨地移動。葉英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即便是深夜獨自拖著大病初癒的身體想去圓了他的衝動。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款款的節奏,不緊不慢,甚至走得頗有韻律和風度,然而周遭只有他一個人,他要做給誰看?
想到這裡,葉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微微仰起頭,看到空中落下的一枚粉紅色的花瓣。他伸手接住,看到它躺在手心。是桃花,如同緋紅的碎雪,落到自己的手中,輕盈得不真實。也不知這花瓣是從何處飄來,他環顧四周,不期然看到了鬱鬱蔥蔥的梅林。他還記得紫樞站在梅樹巔的劍舞,她在梅花海中輾轉騰落,風華卓絕,袖底生香,劍招飄散,落英千萬……多麼驚豔,多麼恣意,多麼、讓人難忘,現在想起,又是多麼心底生疼。
葉英握著孤零零的花瓣,抿了抿唇。腳下一點,就這樣消失在原地。他用上了浮萍萬里身法,一刻不停地往劍冢方向移動,飛快的,恨不得立刻出現在那裡。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啊。
“大哥!”
聽到這一聲,葉英硬生生地剎住腳步,氣息未穩險些嘔出一口血。他回頭一看,竟是葉煒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了過來,身形步伐絲毫沒有他一貫看重的風度和從容,反而處處透出“我很急,我急得四肢都不協調了”的感覺。
“大哥你大半夜的跑這麼快乾什麼?!”葉煒按著膝蓋,一張臉憋得通紅。夜風入喉,說完這句話就咳嗽起來,看他那模樣像是快把肺給咳出來。
葉英過去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喘勻了才問:“何事?”
葉煒一張臉上又是焦急又是痛心:“小妹她快不行了!”
葉英一驚,他知道小妹在他生病臥床的時候出生了,他不能下床,但是清醒的時候都會問兩句關於她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