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個孩子。
在工作中冷漠得不近人情的他,唯有這一刻,開心得像個孩子。方芳安慰自己,得不到他的青睞,看到他開心也不錯。滕司嶼真是世界上最難追的男人。當年她在學校裡死命追他時,滕司嶼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現在她成了他的秘書兼司機,也是純粹的上下屬關係,一丁點的曖昧都沒有。
這個死男人,他的所有柔情,真的都在葉默寧身上用完了。
車子經過本市最高的摩天輪,他湊近窗子,偏低的角度讓摩天輪的頂端看起來遙不可及。幾年前,正當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五一黃金週,兩人手捧爆米花去坐摩天輪。快要轉到最頂端時,她不怕死地想開啟艙門吹吹風,嚇得他連臉都白了,狠狠將她按在座位上,威脅道:“敢開艙門就把你扔下去。”
默寧一點也不怕,她說:“你捨不得。你這麼喜歡我,怎麼捨得?”
也就是在那一刻,從來沒考慮過“分手”這字眼的司嶼,對“失去”的恐懼變得再真切不過。這個叫默寧的女孩,嬌弱卻並不柔弱。
這份感情裡,她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他摁著她肩膀的手,漸漸放鬆,未等她吃爆米花,嘴唇壓上她柔軟如花瓣的嘴唇。她本能地想把他推開,可是不行啊,嬌小少女怎敵得過一個大男生,很快地,初吻的美好將她捲入這條戀愛的河流裡。
醒不來的夢(11)
摩天輪漸漸轉到頂點,他放開她,故意問:“如果有一天你煩我了,不想繼續交往了,你會怎麼辦?”
她還沒從剛剛那個吻中醒來,想也沒想地揶揄道:“國王陛下,你的被害妄想症又犯了。”
“那,你就當不是我,如果你哪天煩某個傢伙,特別想甩掉他,你會怎麼辦?”
她偏過頭,想了想,說道:“嗯,我會不跟他聯絡,讓他也聯絡不到我。”
這句話司嶼一直記得。三個月前,當她刪掉他的QQ和MSN,電話號碼永遠打不通時,他徹底明白:她將他從自己的世界裡刪除了。
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是空號。
是空號……
他記得電話錄音殘忍的提示,更記得她的淚。
分手緣自一次雪地登山活動。幾個月前,他和幾個同學相約去爬雪山。默寧的弟弟葉君澈也撒嬌要跟去。登頂很順利,下山時,一場無法預知的意外,讓司嶼不得不放棄小澈,把他一個人留在山上。以當時的天氣情況來看,留在山上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司嶼脫險後懇求搜救隊啟動應急程式,可最後連小澈的屍體也沒找到。
萬般無奈下,他只能一個人回來,告訴默寧和她的爸爸媽媽:葉君澈在下山的時候出了意外,回不來了。默寧和她的爸爸媽媽當即怔住。
獲救的隊員們事先約定,誰也不會把葉君澈真實的死因說出去。
他沒有瞞她,一五一十地說了。
默寧的父親老淚縱橫,母親哭得幾近昏倒。他們中年得子,將這個寶貝兒子看得極重,怎麼知道會出這樣的事?
雨滴冰冷,她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溫暖沁入面板。眼神中湧出潮汐一般的哀傷,恨恨地譴責——
“他是因為你的決定才死的。”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會天天做噩夢,良心不得安穩?”時隔幾個月後,默寧可以理解他當時的處境,卻不能“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與他交往。
摩天輪消失在夜幕裡,司嶼往後仰躺在靠背上,合上疲憊的雙眼。
【四】 他的笑容極冷、極冷,像一團迷離的霧氣。美麗,但有毒。
默寧換上素淨的衣裳,跟在王警官身後,走過陰森清冷的走廊。
太平間沒有時針滴答,永遠是傍晚。
王警官拉開一個長抽屜。冷氣如白煙刺刺地往外冒。默寧捂住口鼻,往後退兩步。
“是不是他?”王警官問。
被冷凍的屍體身份不詳,上週被人在雪山上發現,登山包裡沒有任何可以證明遇難者身份的資料。
她搖搖頭。
“哦。”王警官將屍體推回冷凍櫃,“白忙了。不過沒訊息就是好訊息啊。”
太平間的氣息腐朽陰鬱,出去後,默寧在垃圾桶邊吐,王警官遞上紙巾。
“謝謝。”
“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你會怎麼辦?”
三個月前,葉默寧的父親來報人口失蹤。失蹤的男生僅十六歲,容貌清秀,五官精緻。這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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