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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他心裡感覺就很不好受。難怪他媽媽要抱怨了,這個孩子怎麼這樣啊!
曲悠心裡一時非常複雜,心想假如自己有用的話,何至於讓媽媽來別人家當保姆呢。
對方眼睛看著曲悠,沒有說話,直接從冰箱裡拿罐裝啤酒喝,看他起床就喝這種東西,曲悠就皺了一下眉,道,“喝牛奶比較好吧!”
對方眉毛動了一下,把啤酒放回去,道,“阿姨呢,讓她給準備東西吃,要四個人的,嗯,三個人的吧?你給我熱杯牛奶。”
曲悠真想把牛奶盒砸他身上,心想這人還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習慣了呢,以後可怎麼有生活能力啊,牛奶還要他來熱。
曲悠把熱了的牛奶遞給坐在飯桌邊椅子上的汪磊面前,道,“牛奶好了,我媽送東西去幹洗店了,過一會兒才回來。”
對方“哦”了一聲就喝牛奶去了,一會兒又過來一個穿著寬大男式襯衫的女孩子,被染成金色的頭髮,不知道是黑眼圈重,還是眼影沒洗乾淨,總之,熊貓眼還留在那裡的,曲悠看到,心想這也是高三生嗎,他們就是這樣過高三的。
對於這些垮掉的一代,曲悠算是加深了認識。
之後又起來一個穿著襯衫的男生,曲悠於是只得擔負起母親的工作,給他們弄牛奶和吐司,然後那個襯衫男生要他給他拿草莓醬的時候,曲悠終於忍不住了,道,“這些難道不是伸手可做的事情麼?你們自己不能幹嗎?”
曲悠一句話說得三人吃驚地看向他,像看某種怪物一樣,那個女生道,“你不是專門做這個的,為什麼要我們自己做?”
曲悠心想和這些人還能說什麼呢,和他們說話還不如和一隻流浪貓說,他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放好,然後往外走。
三人盯著他的動作,那位襯衫男生說道,“他不是你們家的傭人?這是要罷工了。嘿,汪磊,你們家請他做什麼的呢?”
汪磊把嘴裡的吐司嚥下去,才答道,“他是肖阿姨的兒子,他不做就算了吧,你們自己要吃自己去拿不就得了。”
曲悠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和這些人呆在同一個空間,他在外面草地上等媽媽回來,心想現在這個社會,支撐這些孩子的精神到底是些什麼呢,西方的世界裡,上帝死了,東方的世界裡,難道那些最基本的、讓人上進的東西也都不存在了嗎?
他現在深深為中國的教育憂愁,為這些孩子們的思想和精神世界感到困惑,想到兩千多年來,支撐中國文化與思想的儒家學說,那些做人的根本道理,難道真的要被這所謂的騰飛的二十一世紀給摒棄了嗎,只有物質經濟上的增長,難道社會不需要精神的支柱,只在物質之上無所寄託地岌岌可危地活著……
曲悠在草地邊沿走過去走過來,又用腳去踢那草,內心裡很是茫然,他個人的問題,他從來沒像如此般地感到深切地無力,但是社會問題總讓他覺得心力交瘁,多有種知識分子憂國憂民而白髮滋生的感覺。
第七章 簡訊
曲悠在草地邊上站了一陣,曲媽媽還沒回來時,汪磊穿好衣服出來了,走到曲悠身邊,看著他,道,“那個,剛才我朋友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裡去。”
汪磊有一管很挺的鼻子,眉毛也濃,眼窩有點深,於是他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總會給人很深邃而專注深情的感覺。
曲悠被他看著,感覺一點也不好。
他想人家小孩子也來認錯了,還是原諒他吧,不然還能怎麼的,告訴他,他們是高三生,應該好好學習,不要亂來,要多有點精神修養,如此這般嗎?別人還以為你是神經病呢。
於是就點點頭,道,“我沒什麼,沒往心裡去。不過,你們還是注意點影響,我媽雖是你們家的保姆阿姨,但是你們也別忘了,她是另外的人的母親。你捨得讓你媽媽去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汪磊被他說得眼睛眨了眨,沒有答他。
之後才歪了一下腦袋,他比曲悠還高大半個頭,完全是俯視他,道,“倒是。”
曲悠心想這個小孩兒知道改正就是好的,露出個笑容來,對著陽光看草地裡的一株銀杏樹,銀杏樹葉翠綠的顏色異常漂亮,讓他的心情也好起來了。
不過,汪磊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汪磊拿出煙來,並且給曲悠遞煙,道,“要抽嗎?”
曲悠望著他,眼睛抽了抽,心裡燒了一股火,本想說他幾句,這孩子還在讀高中,居然就抽菸。最後想到自己說他也不會起什麼作用,於是只把腦袋轉開,道,“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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