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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又紅又專沒有前途;象我們這樣的家庭,一定要注重思想改造;政治思想品質好要放第一位等等。家父對我一陣說教。還好,因我的成績還略值得表揚,他暫且沒到動手打我的地步。家父一貫對我要求甚嚴,抓龍頭一樣,給兩個弟弟做榜樣。我記得家父常說的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關於我和校內外一幫差生小杆子廝混,家父是早有耳聞。上次大小喜的事件,家父還記憶猶新,說我不接受教訓,這樣下去,還會吃更大苦頭;早晚會進公安局的。家父的脾氣是說教到一定程度,會激動,進而憤慨,搞不好就要發怒打我。所以我做痛苦狀,表決心。表示要下定決心排除萬難,不僅要成績好,更要向思想品德優秀學生靠攏,以後絕不和校內外的差生小混混們打成一片,爭做又紅又專的人。兩個弟弟在旁邊也順帶著聽了家父的說教,他們看起來輕鬆,幸災樂禍地目光瞟向我。兩個弟弟毫無壓力,因為有龍頭老大頂著。家父說教完,就忙他的事了。媽媽依然在備課。
鬱悶,我出去散散步,透透氣。來到小院子的前面,發現兩位班主任已在老四家家訪。我偷偷地踮步到老四家窗外,兩位班主任正向老四父母通報老四的情況。我心想老四的情況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但他爸爸絕不會像我爸爸那樣說教。總體上看,他父母是護短的,我從沒見過他父母當人面批判過老四三胖他們。而我父卻不然,只要有外面小孩來告狀,家父不問青紅皂白逮著我就是一陣暴打;事後母親只能傷心埋怨。
此時我突然發現小院的空地上停著兩部腳踏車,一輛男式的舊的,是田鵬飛的;一輛女式的新的,肯定是朱桂芳老師的。我突發靈感,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鬼使神差般的把那輛嶄新腳踏車後輪氣門芯連根拔掉,噗嗤一長串聲響;操作完又去拔前輪的氣門芯,撲哧一聲又很響。靜謐的夜晚,豁然老四父親出來,一愣,轉身回屋。我蹲在車前心想不好,手拿著氣門芯,飛快跑出了我們小院。
之後兩位班主任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兩個輪子早癟了。老四父親那打氣筒都排不上用場。他們趕緊找我父親,我父親氣憤的大喊,人呢?我早已逃之夭夭。
已近夜晚十點鐘了。兩位老師找人修車都找不到,只好推車回去。我父親無地自容,恨不得揪住我一頓暴打。我早有預感,一夜沒回去,跑到半山園,躲在房德山家。
半夜,外面狗聲咬得緊,我爸爸媽媽在老四,三胖的帶領下,手拿電筒,敲門進來。我趕緊躲在床底下,房德山幫我說謊,說沒見到禿兒。只聽到媽媽帶著哭腔說:“那怎麼辦呢。小孩被你嚇的不敢回家。現在失蹤了,如有三長兩短咋辦?”爸爸說:“他如此調皮,我怎麼見人呢?我都沒臉去見他的班主任了。”我在床底下感嘆,爸爸是要面子勝過要兒子的人。
後來他們沒見到我的影子,匆匆離去。外面的狗吠聲一片,漸漸低沉下去。後來我知道媽媽哭了一夜,爸爸也沒睡好覺。其時他們離開房德山家後,又去城外牆根邊,看我有沒有從明城牆上掉下去;又去找三根,去城河邊,看我有沒有掉下河去。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房德山家無所事事,茫然無措,正與房德山聽房兄吹笛子時,爸爸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回到家裡,他並沒打我。反而略帶溫情地將媽媽著急找我一夜的故事敘述了一番。這次爸爸居然沒打我,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一夜未歸,前所未有。這似乎觸動了父親的傷心處。吃中飯時,飯桌上父親竟然在我們三個兒子面前流淚了。他說:“爸爸雖然脾氣暴躁,有時還打你,那都是為你好啊!哪個做父親的不愛自己的兒子呢。”“自古有嚴父慈母,你母親平時工作忙,也無暇管教你們,僅僅在生活上照顧你們。對你們有時是慈愛有餘,甚至溺愛了。”父親喘息片刻嘆道:“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爸爸正遭受政治上的不公正待遇;你媽雖很積極,但政治上也是朝不保夕。你們小孩不懂事一旦犯錯,爸爸這樣的身份是保護不了你們的。所以爸爸擔心你作為長子走歪路,滑向歧途,進而帶壞兩個弟弟。”媽媽邊吃飯邊聽,默不做聲,眼裡明顯噙著淚花。我聽的聲淚俱下,感動的無以表態。心中發誓一定要痛定思痛,痛改前非。這次是動了真情的。
接著爸爸就把他少年時代的往事概述了一番。爸爸十三四歲背鄉離井,隻身去柳州,在鐵路上當過小職員;後又經家人介紹,來到一個親戚家開的煤礦當會計,管著幾百人的工資,他從小很懂事,承擔家庭重擔。其父母雖是地主階層,但早年病亡,田產賣光,家道中落。所以我從未見過爺爺奶奶,更沒去過四川老家。父親大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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