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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裂著嘴笑的特別甜，他還夢見自己騎著一輛嶄新的摩托車在村裡轉，周圍都是自己兒時的夥伴，還有一些老人和婦女，他們的眼裡都流露出一股股羨慕彷彿要流口水的眼神……

風，在耳邊呼呼地作響，兩旁的樹木刷刷地向後倒去，高明感覺真的好爽。此刻，他最想見到的就是那個曾令他牽腸掛肚的仲秋燕，他恨不得一下子飛到她的身旁，向她訴說他的思念、他的衷腸。忽然，一輛轎車風馳電掣般地從他的身邊一掠而過，車中，一個嬌小的身影閃電般地印入了他的腦海。

“小燕！”他聲嘶力竭地喊道。

轎車嘎地停了下來，仲秋燕從車上款款而下。“小燕。”他趕忙一踩剎車。沒等車子完全停好，他就瘋了一般地向她跑去。

仲秋燕也回過身來，微笑著向他走來。他伸出了雙手，向她猛跑過去。

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別離開我，小燕。”他喃喃地說道。

“我再也不離開你了，高明。”仲秋燕緊摟著高明，哽咽著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此刻，在他的腦海中，除了這句話，他想不到還有什麼話能對小燕說。

忽然，他感到鼻孔中癢癢的，不由得“撲哧”一聲，打了一聲噴嚏……他睜開了雙眼，只見眼前晃動著一張美麗的笑臉，兩隻水淋淋的大眼睛正出神地盯著自己，一隻手正捏著幾根頭髮在調皮地撓著自己的鼻孔呢。怪不得剛才自己覺得鼻孔癢癢的呀。

“別離開我。”他趕緊抓住對方的手，急匆匆地說道。

“怎麼了？我才來呀。”女孩笑盈盈地說道。

“小……”這時候，他才看清了，原來是萬如月坐在他的床邊，趕緊改口道，“小月。”

笑容停留在如月的臉上，小月——這個稱呼可是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她的心中彷彿有幾百只小兔子在跳呀跳的，她真的好激動。他的高明哥終於喊她“小月”了。她不知道心裡有多激動。男女之情，有時真的是說不清。有的時候會因為對方對自己的一舉一動而熱淚盈眶，有的時候會因為對方對自己的片言隻語而心潮起伏，也有的時候，會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而怒目相向。

“小月，你什麼時候到這兒的？”高明驚奇地問道。

“怎麼了？不歡迎？”如月不由翹起了小嘴，其實，在她的心中，此刻卻真的是充滿了甜蜜和激動。

“不不不。”他連忙分辨道，“我是說這會兒這麼早你怎麼就從縣城回來了？”

“我呀，今天下午沒有課，所以呀，我就早點從縣城回來了。”如月笑著回答，“人家心裡可還惦記著你欠我的一頓飯呢。”

“那當然。”高明回答道，“我們今天發工資了，我本來還打算過會兒到縣城去，請你好好撮一頓呢。順便把上次報到時借你的錢還給你。”

“是嗎？”聽到高明這麼說，如月不由有點後悔起來，早知道他今天要到縣城去，自己就不要這樣火急火燎地從縣城趕回來了。今天她之所以這麼早就從縣城回來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早點見到他？

“走吧。”如月從他旁邊站起來，笑著說道，“你總不會要在這狗窩裡請我吃一頓吧？”

“那哪兒行？”高明不由一下子從床上蹦下來。理了理衣服，說道：“那我們就走吧，小月。”

兩個人也不用騎腳踏車了，就並排著向小鎮上走去。漸漸地，如月不由緊靠著他，一隻手還挽上了他的胳膊，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點唐突，想放下來，可是又覺得有點不甘心，就假裝責怪道：“你也不走慢點，路上人這麼少，也不怕我害怕？”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手挽著手，向著小鎮，向著他們心中的聖地走去。

此刻，高明的心中也是難以平靜。作為一個男人，他知道，如月這樣頻繁地來他這兒，絕對不是一般的同村人的情誼。他雖然還不能完全讀懂一個少女的內心，但如月這樣再明白不過的行為，就是傻子也能覺得其中的情愫。他的那顆因為仲秋燕的離去而受傷的心，在萬如月的似水柔情面前正在一點點地融化。第六章

週六，高明特別的亢奮。因為這天要發工資了，這也是高明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領工資。

從會計那兒領來錢，高明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在沙漠裡瀕臨死亡的旅人一下子發現綠洲一樣，心裡比喝了蜜還甜，從頭一直甜到腳後跟，走路都有點飄飄然，不知道該先邁哪隻腳更好。他高興得連中午飯都沒吃，就躺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