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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我讓她挑，她青眼有加，一下子就選中了你的餐廳部。將就著吧，她在餐廳部也幹不長，我聽人說，公安局的文工團缺個報幕的，想請她去，這事兒她自己可能也知道，咱們不說透，等公安那邊的訊息。”韋銘看著採購單，拿著筆勾勾劃劃的，“每天的採購單，不要原封不動，我剛來的時候，那個廚師長就仗著他跟接待處管理科科長的關係跟我為難，故意多報海參鮑魚的用量，我跟金書記說了，準備換掉他。”

“你不怕他拿刀跟你算帳？”羅海這才識到韋銘的厲害之處。忍而不發，等待最合適的機會。

“有你在，我怕什麼？要論打架，那人還真不是個兒，整天不著調，故意往菜裡掉菸灰！我這是為雲灣大酒店的名譽和大局考慮。”韋銘是真的看不慣那個廚師長。

“那我親自去跑店吧，熟一熟路數，別讓他們蒙了。過些日子，要是真把廚師長拿了，有些不太象樣兒的店，該換掉就換掉，用自己的人，用起來放心。”羅海等韋銘把採購單勾完了，拿到手裡看了看，心裡頭生出了想笑又想罵人的滋味兒——韋銘用筆頭子一勾，7萬5千塊人民幣省下了——這個廚師長真是他孃的敗家子，報那麼多海參鮑魚，你當是餵豬！

不過，韋銘也狠了點兒，廚師長臉上肯定掛不住。

羅海往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黃茜茜接了，“你好，餐廳部經理辦公室……”聲音很甜，不愧是經過嚴格禮儀訓練的空姐。

“茜姐，走，叫387號司機，發財去。”羅海想試著讓黃茜茜跟自己成了一路人，就象跟韋銘一樣，簡直是親姐親弟的關係，辦起事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心有靈犀。

要是讓黃茜茜當一陣子的女秘書，不知會是什麼滋味兒。

“黃茜茜要防著她點兒，她跟咱不是一路人，辦點小事兒還行。”韋銘囑了羅海一句。

韋銘做事滴水不漏，要不然也不能光憑自己的長相，就讓雲灣大酒店的選才班子看中。酒店這行當，是一個需要精英的地方，不象官場，只要有個人模樣，有點兒鐵實的關係，就能處長局長的做著，前前後後地有一幫渴求升遷渴求利益共享的人歌功頌德。　。。

第十二章　人上有人

黃茜茜是個很招惹眼球的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光論長相，幾乎可以與市電視臺首席新聞主播朵露並駕齊驅——不知道費大偉是個什麼鳥口味，這樣的女人也玩不上一個月，就給棄如敝履了。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羅海和黃茜茜在後面閒聊。定海參的第一個點兒是部隊的一個養殖場，得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黃茜茜是個話簍子，跟羅海自來熟。

“有些人，心真好，有些人，心真黑，黑到他姥姥的姥姥家去了。羅經理，心好，人緣好，正派，陽光，大氣，帥……”黃茜茜幾乎連“犀利哥”的詞也差點兒蹦出來。

“好了，姐，受不了了。”羅海笑著阻住了黃茜茜的話頭，“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值得你誇，我是芝麻，上頭的上頭才是大西瓜，那才有啃頭，才帥，才大氣。”

“誰還不知道現在的官兒，只要人上有人，就無所不能，聽費大偉……”提到費大偉，黃茜茜捂了下嘴，“人說，著名詩人說，一切都是黑暗，動物都已經死了，那還有人活著——叫我說，法國那詩人沒看到東方大陸的羅哥，就算星星停止閃爍，地球不再旋轉，可是有羅哥，羅哥可不是傳說——是傳奇。”

“給我一根導火索，我就能幹掉地球！”羅海學著網路潮語，哈哈一笑，“以後不帶這麼夸人的，我一聽什麼著名詩人，大師的，頭就老大，本來挺動人的氣氛，一下子就給整到墳頭上共一哭了。”

“羅哥，你是幽默大師，咱皇島獨一無二的。”黃茜茜竟咯咯笑著，把頭抵到了羅海的肩上，笑完了又很動人地端莊了身子，“我跟人聊天從來就沒這麼高興過，到美國去，跟著……那人，快悶死我了，整天聽那些不著調的，什麼暴力的吼聲，逮捕、監禁、放逐、流亡，客死他鄉……煩都煩死了。”

“人體的每一個器官都是按照利己主義的原則來活動的……這話是韋姐告訴我的，人沒有錢會不擇手段，人有了錢，也還要不擇手段。”羅海象一個長者一樣，閉著眼把頭靠到座墊的後背上，“咱們都還年輕，不小心吃了虧，可只要有心，就能長一智。”

羅海當然不能跟黃茜茜說，陪著費大偉睡了十幾天，三萬美金也已經是很不錯的收入了，二十多萬人民幣，路邊擺灘兒賣混飩的，一輩子也難攢這麼多錢。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