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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更壞的訊息傳來:病人開始自殺。
原來,患病之人原本病已極重,多半伴有神志不清的精神疾病,神志不清時,尚能夠苟延殘喘。
而今恢復了神智,看到身上倒處是蛆,自己如腐肉般被一堆噁心的生物毫無尊嚴的噬咬,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進進出出,遭受*和心靈的雙重疼痛。
這樣的痛苦和侮辱,卻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泰然處之的吧?
二人匆匆到棚門口,只見很多病人情緒激動地跳來跳去,有的呼喊,有的咒罵,有的看著手喃喃自語,有的哭天搶地,有的自虐自殘,有的企圖撞牆……士兵正極力的控制著。(。pnxs。 ;平南文學網)
二人看著眼前的局面,又是欣慰又是難過。
欣慰的是,幾天前在地上苟延殘喘動憚不得的病人。如今已能夠站起來情緒激動的嚷嚷;難過的是沒能替他們一併治癒,讓他們遭受這樣的痛處。
這時有人看到門口潔白的兩個影子。
人群靜了一下。
然後不知道是誰開始的,很多人嚷嚷著朝這邊撲來,恨恨的咒罵。“你們這兩個魔鬼!你們這兩個蛆蟲!為何不讓我們死去?!為何不讓我們和該死的臭蟲同歸於盡?”
“為什麼要將我們救回來繼續遭罪?!為何要讓我們過這種不像人的生活?!”
“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我要把臭蟲塞到你嘴裡!”
士兵阻攔不及,一群人就朝二人撲過來。
臨淵抱著寒玉輕輕一旋,離開了棚子。
二人坐回堆了眾多醫書的案前查詢資料,隔著一截還能聽到棚子裡傳來的慘叫,或許士兵採取了強硬的鎮壓手段。
寒玉心裡還糾纏著病人的話,“……為什麼要將我們救回來繼續遭罪?!為何要讓我們過這種不像人的生活?!”
臨淵不動聲色,仍然一顆心撲在書籍上。
“臨淵,”寒玉忽然開口,“你說我們做錯了麼?”
臨淵抬頭衝她笑了笑,“別傻。你若想當好大夫救人性命,便要經得住打擊和非議。這樣的事情在治療中時常能遇到,你不能因為病人的情緒影響到你的決策。”
“他們是病人,病人的情緒受到疾病的影響,是極為不可理喻的。等到治癒了。他們自然會回想到之前的種種不當言行,反而對醫者感激涕零。況且,寒玉,我和你救他們,難道是圖他們的感激嗎?”
寒玉搖搖頭,眼睛裡已有豁然開朗之色。
臨淵含笑摸了摸她的頭,補充道。“人有一種珍愛生命的本能。珍愛自己的,也珍愛他人的。你我便是因為珍愛生命,所以才施以援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是對的,沒有錯。”
寒玉重重的點點頭,重新打起精神來看典籍。
黑夜已極。窗外冰雪紛飛,窗內一燈如豆。
除了此起彼伏的書篇的翻動聲,便是二人毫無放鬆可言的呼吸聲。
窗外風雪的呼嘯聲中,間或夾雜著病人一陣陣的鬧騰聲,使得氣氛愈顯肅穆。
沒錯。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作為唯一有可能逆天改命的兩個人,負擔著幾千人的性命,壓力山大,誰也沒法放鬆。
幾日未休,疲憊已極。
卻仍然毫無進展。
臨淵轉頭看了看仍然聚精會神的瘦弱身影,心疼地道,“去睡一會兒。”
寒玉卻像沒聽到似的出了神。
“寒玉……”
“寒玉……”
她這才回過頭來,卻不是因為聽見了他的呼喚,她的眸子很亮,漸漸露出欣喜的表情,呼了一口氣。
“臨淵,我好像有個想法。”
臨淵心裡一動。
生性沉穩的寒玉說有想法,那肯定不只有想法,她多數所謂的“想法”都是極為成熟的建議。
她跳下椅子,來不及向他解釋,匆忙的拉著他衝出來,直衝病人的大棚奔去。
微風吹過,被留在書桌上的一頁輕輕翻過,上面清晰寫著:“華佗”、“刮骨療毒”。
大棚的門口用東西死死擋起來,有巡迴的侍衛恭敬的向二人彎腰行禮。
寒玉顧不得那麼多,伸手就要去扯那擋著的東西。
那士兵滿臉無措。
臨淵不由好笑,伸手將她拉回來,衝士兵道:“帶一個患者出來,注意不要驚醒其他人。”
那士兵果然聽話的拖出一名睡得沉沉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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