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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城早就已經醒來,又或者始終未睡,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便低頭看向她,緩緩開口道:“辭職不再去工作,好不好?”
佳期有些恍惚,緩不過神來,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然而她卻知道自己需要這份工作,因此下意識地就搖了搖頭。
“那請假?”
佳期還是搖頭。這大約是她最自由任性的一份工作了,休息日多,請假更多,連她都覺得自己過分,她不想再請假。
沈青城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低頭在她唇角吻了一下。
佳期起身走進衛生間,沈青城這才也起身,第一件事卻是拿了床頭的手機,翻到宋宜朗的電話撥了過去。
“接下來我準備放一個月的假,你安排一下。”
這第一句話就將宋宜朗嚇得不輕,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個月?是一天吧?你說錯了是不是?”
“一個月。”沈青城清楚地重複了一遍,“還有,她那邊也安排相同的假期,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她?佳期?”宋宜朗頓時叫苦,“她又不是公司的人,我哪有辦法叫她老闆給她放一個月假?還有,你要放一個月的假,那公司怎麼辦?沈氏海外你不想要了?開會怎麼辦?決策怎麼辦?簽字怎麼辦?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你沒有?搞定”沈青城語氣涼涼地反問。
宋宜朗靜默了片刻,沈青城這邊便直接撂了電話。
137。哪怕記憶全無,我還是恨你
下一刻,潮水般的悲慼一陣一陣地湧過來,完完全全地將她湮沒。
明明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可是心裡的悲慼卻已經滿溢,幾近鋪天蓋地。她心中竟再無旁的情緒,只餘傷心,只想痛哭。
沈青城再度擁住她,神情微微凝住,“怎麼了?耘”
這句話原該凌晨時候就問她,可是那時候她情緒完全失控,他自然沒有問出口。可是此時此刻,剛剛睜開眼睛,她第一反應居然仍舊是掉淚,沈青城覺得事情並不尋常踝。
可是怎麼了?她該怎麼告訴他自己怎麼了?
佳期終於一點點地有了意識的時候,才終於想起自己經歷了什麼,自己知道了什麼,可是這樣逐漸清醒過來的意識,卻更加讓她感到痛苦。
她有些剋制不住地抱緊了沈青城,可是剛剛將他抱緊,內心卻又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放開他,你曾經經歷過和失去過的那些,已經不允許你再和他糾纏。
可是,他的懷抱這麼溫暖,她要怎麼樣才能放得開?
佳期埋在他頸窩處,眼淚依舊剋制不住地往下流,內心悲慼反覆,糾纏掙扎,是連眼淚也無法化解的痛苦。
如果她曾經那樣愛過一個男人,如果她和那個男人之間還孕育了一個孩子,如果她因為那個男人而沒辦法再懷孕……
佳期的心終究還是一點點地涼了下來。
許久之後,她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來,離開了沈青城的臂膀,只是低著頭,默默垂淚。
沈青城伸出手來抬起她的臉,使她看向自己,才再度問了一句:“為什麼哭?”
“噩夢……”佳期低低地回答,聲音顫抖染著溼意,“很可怕的噩夢……”
如果那只是一場夢,那會是讓她哭得肝腸寸斷的一場夢,可是她寧願肝腸寸斷,至少醒過來之後,她還是一個健康的人,以後還有機會孕育自己的孩子。
可是,這對她來說,卻是一場永遠都不會醒過來的噩夢。
沈青城聞言,目光沉凝片刻,終究還是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緊緊擁住。
“不過就是一場噩夢,有我在,還有什麼好怕?”
佳期的身體卻忽然剋制不住地僵了僵。
是啊,因為愛,原本應該無所畏懼,可是為什麼因為有他在,她卻更悲傷絕望?
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和徹夜的睡不安眠,佳期精神很差,勉強起床吃過早餐,終究還是沒辦法緩過來,於是只能請假。
送了沈青城出門上班之後,她便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裡,坐得累了便躺了下來,卻始終都睜著眼睛,目無焦距地看著地面。
一顆沉重的心疲憊到極致,有些事情她不願意再想,可是越不願意想,那些事情就偏偏要湧進腦海之中,終究還是又一次衝擊得她掉下淚來。
放在臥室裡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佳期起初還未留意,後來聽到,卻根本使不出力氣去接。
手機一遍接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