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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一陣酸溜溜。

被告席上第五被告秦向漣第一個到，濃妝豔抹，老把臉朝向記者們的鏡頭；第一被告秦首和第三被告秦拿也都早早地來了，前幾天市裡有人給他們捎話，囑咐不能缺席；第二被告秦貴開庭前才匆匆趕到；第四被告秦學卻遲遲未露面。坐在一旁的被告的龐大的辯護律師團的陣容令人矚目。

預定的開庭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後，審判長終於入場。三言兩語地宣佈了有關事項後，立即進入法庭調查階段。吳世飛首先陳述案情：

“審判長，各位公民，我受我的當事人的委託在這裡向法庭，也向全國公民申訴一樁千古冤案。”

於是吳世飛慷概激昂地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停息，審判長也不加阻攔，似乎饒有興味地聽著，第一被告秦首終於按捺不住，示意律師發話：

“審判長，我抗議！原告應該將案情儘量簡明扼要地介紹！”

“案情牽涉的歷史較長，案由複雜，容許原告詳細陳述。抗議駁回！”審判長朝吳世飛揮揮手，“繼續吧！”

於是吳世飛又繼續講了半個多小時，最後終於收尾道：

“審判長，各位公民，中國早已結束了幾千年的封建黑暗時代，是是非非、恩恩冤冤似乎早已付之東流，但歷史的創傷記憶卻是一代又一代地傳到了今天。這其實並不奇怪。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躬逢盛世，倡導中國文化的優秀傳統，因此，為數千年前受苦受難的祖先計，為數千年後繼承中華文脈的子孫計，我們一定要清算這件冤案，還歷史以公道，還中國以文明！謝謝審判長！”

只見孟好古微閉雙眼不住地點頭，吳世飛吐沫飛濺到他臉上也顧不得擦去。旁聽席上有人鼓起掌來，金潮作也舉起雙手附和，審判長鐵錘一敲：

“肅靜！”。

記者席上的胡眉很驚訝吳世飛這個色鬼竟有如此口才，她哪兒知道這訴狀全出自孟好古的手筆，不由地看了吳世飛一眼，讓他更是得意非凡。

“原告方請陳述賠償要求！”法官提醒吳世飛。

吳世飛遲疑了一下，看了孟好古一眼，孟好古緩緩地站起來說道：

“審判長，我先祖亞聖孟子有‘恆產’與‘恆心’之教，人不可無恆產，更不可無恆心，故還我公道與文明，　恆產與恆心都應兼顧。”

“什麼酸溜溜的八股腔，聽不懂！”被告席上秦向漣嚷道。

“原告方請具體陳述！”審判長說。

吳世飛與孟好古耳語了一下後站起來說道：

“審判長，我的當事人的意思是，鑑於該案造成的傷害的長期性與深刻性，不是簡單地用財產或金錢能夠清償，因此請求法庭判令被告在為其先人謝罪的基礎上用足以彌補傷害的物質手段與精神手段來賠償。”

吳世飛說完後滿座驚訝，被告席上更是莫名其妙，都不知原告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時候有人從旁聽席上遞給法官一張字條，審判長讀後無奈地一笑，然後便說：

“既然原告不提具體賠償請求，法庭該時將酌情判決。”

此後便展開證據調查，證人詢問等程式，足足用了兩三個小時，然後法官宣佈休庭。那個遞條子的人，後來有人認出是姚正極的秘書。

13、古都市新聞辦的記者招待會

第一次開庭取得了預期的效果，不僅本省的主要媒體都作了報道，一些全國性的報紙也有轉載。根據市領導的指示，要再接再厲，以期取得更大的宣傳效果，古都市新聞辦在開庭後沒幾天就舉行了一場記者招待會，不僅本市媒體全體出動，本省及鄰省媒體也聞風而來。古都市新聞辦還特邀中央級的媒體記者出席，五星級賓館住宿，車馬費全包。記者招待會這天果然人丁興旺，座無虛席。《哈哈鏡報》由金潮作率領記者胡眉、胡角和曼嬋出席，為該報史無前例的一次強大陣容。主席臺上依次坐著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主任崔公平、宣傳部部長張百花和司法局局長施耀觀等高官。主持人讓施耀觀首先作第一次開庭的情況通報，隨即讓記者提問。

當下就有人馬上舉手發問：

“我是古都市《秦風報》記者張揚。能否請張部長談談這個案子對於古都市的現實意義？”

張百花微微一笑，似早有準備：

“各位記者朋友，這個案子雖然是一個民事的財產訴訟案，但它卻關係到我們對歷史文化的審視。因此，我們今天不僅是在審理一個案子，也是在審理我們的歷史文化。我們要把它的假、惡、醜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