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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闖過無數個紅燈後,才最終到達醫院。
方輕唯抱著杜晨宇在醫院大廳呼喚醫生,他從未試過如此的慌張,他飛奔在走廊上,幾乎大失方寸,直到把杜晨宇平放在急救床上,方輕唯才拾起自己被遺忘的呼吸。
手上沒有了杜晨宇的體重,卻並未獲得如釋重負之感。
手術進行中的燈亮起,而等待,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煎熬。
正文 第八章 病號
手術檯上,昏迷中的杜晨宇汗溼額頭,黑暗侵襲,迷失在了猙獰的夢境中,離逃避的那一點漸行漸進,不小心,觸碰了一點邊角。
夢中,重演的是杜晨宇至今不敢直視的一幕幕,當一輛疾馳的黑色轎車如洪水猛獸般撞向妻子時,杜晨宇的世界如同接受了血霧的洗禮,入目的全是猩紅,卻因為距離太遠太遠,唯有眼睜睜的看著,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無能為力。
從與摯愛走近婚姻殿堂到親眼目睹愛妻的死亡,期間三年發生的一切一切,都被杜晨宇的大腦遮蔽了,醫生說,那並非失憶,而是選擇性忘記,太痛苦,所以身體的主人以如此極端的方式抹殺了記憶,誰說那不是一種逃避呢。
此後的幾年,都未能將記憶找回,杜晨宇的父親是技術一流的腦科專家,或許只有他,才能讓杜晨宇恢復記憶,而他卻在十年前失蹤,因此母親隻身一人到處尋覓失蹤的父親。
想更深入的去挖掘那三年的記憶碎片,卻已經舉步艱難,杜晨宇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把妻子也忘記了,直到那個叫方輕唯的人出現。
令人驚喜,卻又極度不安,本能的在抗拒著。
杜晨宇猛然睜開眼睛,視線被上方巨大的無影燈佔據了,渾身是一片麻木,接著,精疲力竭,闔上眼,再一次跌入黑暗。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方輕唯一直在走廊徘徊,推掉了一切的工作。
其實杜晨宇的傷並不算特別嚴重,兩根肋骨斷裂,膝蓋韌帶損傷,和多處的擦傷,還有就是手部骨折需要用夾板外固定癒合。
可杜晨宇醒來時,卻是第二天上午了,這可把方輕唯急壞了,他令人把辦公桌都搬到了醫院病房裡,他要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他,沒有什麼理由能讓他離開。
方輕唯在病床旁邊擺上了一束香水百合,病房內十分安靜,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方輕唯在床邊坐下時布料的摩擦聲。
當遙不可及轉眼間變成了觸手可及,那,是怎樣一種令人屏息的美好啊!
方輕唯有些遲疑的伸出手,用拇指的指腹摩挲著著沉睡者的眼簾,食指從挺直的鼻樑上滑至鼻尖,然後是有些蒼白的薄唇,細細的,細細的摩挲。
杜晨宇嘴巴一張,方輕唯的手指從柔軟的嘴唇落在了堅硬的牙齒上,接著是全力以赴的一咬!
“呃……”
某人以逃命的速度從杜晨宇口中抽回了自己可憐的手指,吃痛的握著自己的手指,眼中卻難掩驚喜。
“晨宇……你醒了!”
“你是變態吧?醫院有精神科嗎?我勸你去治治!”剛醒來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精神還不錯嘛,這樣我就放心了……”方輕唯把杜晨宇咬過的那隻手指送入口中吸允起來,樣子別提有多曖昧了。
“你真噁心!!!!”杜晨宇大吼一聲,卻因為扯動了傷處而痛得嘶啞咧嘴。為什麼一睜眼又見到這個男人?
“啊……對不起晨宇,你別生氣,我這就去叫醫生。”
杜晨宇獨自一人躺在病房裡,忽然舉起雙手,紗布把手纏得嚴嚴實實,連手指都固定在了夾板裡,活脫脫的一個成人版鐵臂阿童木,想起自己會是這種造型,杜晨宇的眼皮就直跳。
傷好之前該怎麼生活呢?比如撓癢癢之類的!!!
可杜晨宇不知道,有更嚴峻的事在等著他……
正文 第九章 尷尬
醫生檢查後,得出兩條結論,第一是靜養,第二是傷口不能沾水。一月之內就可出院,一切都是小事一樁,但養傷時的護理工作卻是個大麻煩。
方輕唯把這一切都包攬了,完全不肯假手於他人,可杜晨宇似乎並不領情,但現在舉目無情,連唯一的易凱,也指望不上,真是無處話淒涼。
而方輕唯則是一副強行倒貼的姿態,把所有護工都扣上了一頂低素質的帽子。
吃飯喝水喂藥,那是人之常情,再尷尬也就過去了,可吃飽喝足後人總會有一些不太雅的生理需求,例如:排洩!
杜晨宇已經憋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