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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分鐘,習慣性的用手撥了撥劉海,深吐了口氣後,推家門而入。
兩張幾乎併攏到一起的單人床,一張落滿綠頭蒼蠅的黑漆木頭圓桌,幾把搖晃的椅子,一個布製衣櫃的櫃門已經破成了幾縷布條,廖廖的幾件衣服一覽無遺。一個做飯的灶臺、木柴和鍋碗瓢盆就在牆角堆著,這裡既是廚房也是臥室。
這間讓任甄早已嫌棄了的屋子,現在卻讓他有種安全感,方才的緊張情緒也在進屋的這一刻松洩了下來。
“任甄,你回來了?是不是又帶了只鳥回來?動物的屍體真有這麼好吃?”
一個瘦小的少女說話時並不看他,只管撅著屁股麻利的朝灶臺肚裡塞木棍。
“麥麥,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任甄,要叫哥。”雖是責怪的話,但任甄卻說得極其溫柔。他把鳥往牆角處一扔,便轉身倒在了床上。
說來也怪,對於這個沒有血緣關係又天生倔強的妹妹,任甄就是沒有辦法對她發脾氣。任甄對麥麥從來都是像一個父親對女兒般的寬容,所以用了十年的時間都沒改過來這個稱謂。
麥麥絲毫沒有理會任甄的意思。她往灶臺裡添了足夠的木柴,起身後掀開鍋心滿意足的朝裡面看了一眼,使勁的把那雙沾了鍋漆的手往身上擦了擦,轉身又去碼柴火去了。
直到鍋裡的玉米渣粥已經煮得八分熟時,麥麥才察覺任甄與往日有些不同,平素坐不住的人居然安靜的躺在床上,半天沒有動靜。
她緩緩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捧住任甄的臉,那眼神像是在集市看一個牲口是否健康。她看了看左臉,看了看右臉,最後揚起下巴看了看喉結,認真說道:“沒有生病,看來就是有心事!”
任甄有氣無力的任麥麥擺佈,也終於忍不住低聲呵斥:“別鬧!”
“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倒黴,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
麥麥愣了愣,噘著嘴把手從任甄的臉上拿開,繼而揪住胸前的幾根黃毛打著圈圈,不滿的抱怨道:“不是讓你今天不要出門嗎,你偏不聽!我和你說了今天預感就不太好。”
“你真的又預感不好了?”任甄一咕嚕的爬起,若有所思的盯著麥麥那張少年老成的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只要麥麥說感覺不對,家裡都會遇到麻煩事,這樣的巧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前他都不信,但如今看來有些事情還真的挺玄乎的。女人的第六感覺貌似比太上老君的那張臭嘴還靈驗!
任甄懊惱的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唉,真是見鬼了!怪不得我又碰到了那個老頭,只要和那個老頭遇上就沒什麼好事。”
“那個老頭?總是來找你的那個吳老頭?”
“除了他,還能有誰?”
一提到那個吳老頭,麥麥眉頭就不自覺的蹙起,她咬了咬嘴唇,起身把鍋裡煮好的玉米渣粥盛了兩碗出來,重重放在桌上,喃喃說道:“任甄,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那個吳老頭不要理他,我看他總是神經兮兮的,有時候看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這樣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媽媽對兒子說的話,但任甄已是習已為常。
“那個人是我不小心撞到的,你不知道今天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多虧了他……”
任甄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的眉頭很快的緊蹙了起來。
“砰、砰、砰。”
來人顯然缺乏耐心,聲音沉重而急促。任甄和麥麥對視了一眼,都遲遲沒有動作。
短短的沉默瞬間,時間過得既詭異又漫長。
隔壁家的狗狂吠了幾聲後,任重終於決定開門看看。誰知門一開啟,他立馬就後悔了。
面前的這個老頭穿著灰不灰白不白的汗衫和藍色大短褲,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塑膠袋,白花短髮,臉上的皺紋能夾死一隻個頭不小的蒼蠅,有意無意的露出滿口的四環素牙。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把趙扒皮變成一堆灰燼的那個吳老頭。
“怎麼又是你?”
任甄的眉頭高高挑起,臉上的複雜神情已是擺了要將老頭拒之門外的架勢。吳老頭卻是不以為意的拍了拍任甄的肩膀,無視任甄的詫異直接進了門。
麥麥臉上的表情和任甄如出一轍,“哎,老頭,你怎麼又來了?”
她只衝吳老頭嚷嚷了一句,見吳老頭咪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吭聲。她沒有辦法形容這個眼神是多麼的讓人不安,就像是一隻老鷹看到獵物那般銳利,卻也更為陰冷些。
吳老頭轉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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