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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甄往兜裡裝了點零錢，衣服也沒換，趿了個拖拉板就下樓了。他要去找點吃的。

剛下樓就聞見了一陣煎餅的香味，他直奔著香味的方向就去了。

果然有人賣煎餅！

老闆是一男一女。男的胖，女的瘦，男的肥頭大耳，一看就是受欺負的型別；女的高顴骨，細眼睛，薄嘴唇，一看就是個精明又刻薄的女人。這兩人雖沒有夫妻相，但從合作的默契來推斷，這應該是家夫妻店。

這兩個人任甄見過，正是在他原來住的那個小區裡賣煎餅的。

再仔細看看？沒錯！

男的負責攤餅，女的負責往餅里加佐料、加香腸加肉，外加收錢。“雞蛋灌餅羅，要嗎這位兄弟？”老闆娘手裡忙活著，嘴裡還在張羅。

“你們怎麼來這裡賣煎餅來了？”

任甄見到他們，還覺得挺親切的，雖然之前就見過幾次。

“要不要煎餅？我的煎餅可好吃了，又營養又經濟。”老闆忍受無視他的問題，繼續在推銷。

“要兩個！對了，你們以前不是在棗營南里的小區賣過？”

任甄仍不死心，繼續追問。

“好咧，兩個！”老闆娘居然又直接把任甄的問題跳了過去。一邊若無其事的忙著還一邊衝任甄咧嘴直笑，“我的煎餅很好吃的，兩個夠不夠？”

天啊！這是什麼人？任甄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難道別人聽不到自己問題？他挺了挺腰板，剛要說話，就聽老闆說道：“我認識你嘛！你就是那晚上和別人打架的那人……”

老闆話還沒說話，就被老闆娘暗暗踢了一腳。他沒有生氣，只是歉意的笑笑。

任甄明白了，原來那晚和妖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這兩人在場。難怪後來不在那個小區做生意了，見到他也不敢說見過，敢情是把他當成什麼地痞流氓阿？

他拿過煎餅給老闆扔了十塊錢，豪氣的道：“不用找了！”

他覺得自己的這個舉動十分瀟灑。這夫妻倆人事後也該想想，有這麼大方善良的流氓？

“唉，8塊錢一個，一共16塊錢。”

“多少？”任甄以為聽錯。之前才賣四塊錢一個，所以他還以為給十塊錢應該是綽綽有餘。

“8塊錢一個，一共16塊錢。”老闆娘提高嗓門又重複了一遍。

漲價了？任甄微微有些臉紅，連忙往兜裡拿錢，邊掏錢還邊往嘴裡塞一口，稱讚道：“手藝不錯！”

老闆娘看在任甄誇獎手藝好的份上，態度又緩和了下來，“你住在這個小區？”遞過來餅子的時候，她多問了一句。

任甄點點頭。

“這個小區不錯，環境好，住戶也比較有素質。這裡應該很貴吧？”

有素質，你還漲價？

任甄又咬了一口煎餅，含糊不清的道：“應該很貴吧，我是租的，不知道。”

老闆娘往任甄身上掃了一眼，擺出一幅算命先生的的表情（除了沒用那個掐指一算的動作），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外地人，而且還是從鄉下過來的。”

任甄又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滿：“我從頭到腳哪裡像是從鄉下來的？雖然我就是！”

“那你可要小心點，這裡可比不上鄉下，城市裡亂。”精明的女掌櫃提醒完任甄，又埋頭忙著給剛攤好的餅裡裹肉和香腸，嘴裡還在自言自語道：“妖孽太多，妖孽太多哦……”

聽到妖孽兩個字，任甄頓時愣住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城市裡太亂。”

“下一句。”

“下一句？”女掌櫃剛要接著往下說，見到旁邊又來客人，立刻喜笑顏開的招呼道：“您來了？還是兩個餅子，不要蔥花？”

一群孩子眨眼間擁了上來。他們是聞到了煎餅的香味，想買來當零食吃，紛紛從口袋裡掏出零用錢。一個小小的餅攤被一個個小小身影圍得水洩不通。

……

……

第七十章　上學

說的是“妖孽”兩個字嗎？

事後任甄一直在努力回憶老闆娘的話，到底老闆娘當時有沒有說過，還是這只是他的錯覺？

一直到晚上都沒想通，他又下樓了一趟。擺攤的地方空空如野，只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在空地上跳廣場舞。

第二天中午，他看著書，正被計算機的各種名詞攪得頭昏腦脹時，突然想起賣煎餅的老闆娘，又大叫一聲殺下樓去，結果還是沒看到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