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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輕蓮也平靜地躺在地上,看了顏松良久,才閉著眼笑起來:“是啊組長……”
他明白。
他如今長大了,開始有了更加強烈的主見,顏松逐漸無法掌控他。
他的未來是不可預測的,顏松也想將他固定在自己的規劃裡——
他與顏松對視良久。他忽而覺得——過了八年,儘管至今顏松還顯年輕,但比起八年前,他還是有了細微的改變——
蒼老。他忽而想起這個詞。
顏松會逐漸失去年輕男人輝煌的年華……
不,自己在想什麼……他右手捂住臉,撥出一口氣。
“怎麼?”上方傳來顏松的聲音。
“我想……我大概是累了。”他深呼吸兩次。
“那麼回去。”
他胸口的腳挪開,隨即那隻腳很不客氣地踢在他的腰上。“起來。”
“啊,是是~”他慵懶地爬起,卻是逐漸展露出舒和的笑意。
秦君言晚一步將第一支部的人全部帶回。沒有人知道結果到底怎樣,後來據說陰陵門再次爆發了內部分裂——執習組相當喜聞樂見地收集著關於陰陵門的情報。
“你好像還有點事情要做?”
當於輕蓮再次取走櫃子裡的罡冥劍時,他又看見顏松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啊,又被發現了麼。
“是的。”他回覆。
“那便去吧。”
顏松竟然沒有阻攔他。
或許他以後所要做的決定,顏松會干涉的越來越少。顏松想緊緊地拽住他,同時卻又想放開他。
“謝了啊。”說出這麼一句,他出門。
夜半。在無人的天台上,俯視下去可以看到整個城市最繁華的中心。輕蓮後背靠在天台欄杆上,仰頭望著並不明朗的星空。
或許是時候,他該多做一些考慮了。他的右手搭在腰間佩劍上,拇指緩緩摩擦著刀柄的紋路。
那時候他在拼命逃跑,背後那個外國人在追趕他。他一向自認為他的奔跑速度無人能及,但這個男人離他卻越來越近——外國人的身體素質果然與中國人不一樣麼?
他轉入狹小的兩個房屋間通道,本以為拐個彎就能甩開,但他的後領被揪住瞬間就被提起來。
“小鬼,你把我的證件也順便牽走了。”身後的男人因為追趕也有點氣喘,不過——說的是——流利的中文?
他沒有任何的慌亂,這明顯讓身後的男人有些驚異。忽而他猛地轉身,抽出腰間的佩劍毫不客氣地砍向對方的腰部——
那個白色頭髮的男人有了一時的慌亂,然而隨即右手將他甩開,再一踏左腳向後跳離一米滑出完全避開了他的攻擊。
他把幾乎與他差不多高的罡冥劍擋在身前作為防衛。對方能夠成功避開,說明實力絕對過硬。他沒有繼續逃跑,而是雙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是把不錯的劍啊。”白髮的年輕男人走向他,然而他雖然害怕,卻沒有後退半步。
男人在他面前蹲下,這時候兩個人才差不多齊平。
“不過靈魂比劍更加鋒利啊……”
當他忽然覺得頭頂一沉的時候,才發現男人的手掌已經按在他的頭上。
“把我的證件還給我,”男人露出溫和的笑意,“把你的劍也交給我吧。”
——成為我的劍。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後來他幾乎忘記了陰陵門……幾乎要忘記過去……
不過一旦再被提起,翻滾的記憶便開始波濤洶湧了啊……
他將視線下移,注視對面出現的身影。
“沒想到你真有膽量單獨找我。”王旭東站在天台對面。
“我想我與你的事應該是私事。”於輕蓮很平靜地開口。
這樣的心情,他是不曾有過的。怨恨容易,但是能夠直面最怨恨的人——他能夠如此心平氣和,也是他不曾預料到。他的拇指輕輕一推刀柄,一聲清脆的摩擦後罡冥劍出鞘。
王旭東也抽劍出鞘。
“我是完全不忌諱殺人的。”於輕蓮露出笑意。
“呵,真是狂妄的小鬼。”
儘管市中心燈光流彩,但建築實在過高反而在下方燈光的映照下視線完全模糊。沒有人會看到那棟樓的天台上有兩個人。
也沒有人會聽到空氣中金屬摩擦聲。
甚至幾日下來風平浪靜,知道有一天一對情侶爬上天台秀恩愛的時候才發現那一具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