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搖頭，把窗簾合上。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來後洗漱好準備去吃點東西，一開門，差點叫起來。“誰？”她伸腳踢了踢。

“是我。”那人忽地站起來，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原來是昨晚一直跟著她的男人。

“你……在這兒睡了一晚上？”周曉童試探性地問。

男人點點頭。“我不管你是不是認識我，請不要再跟著我好嗎？否則，我要報警了。”

“別別別。”

周曉童“噔噔”的下樓，沒想到男人又跟了上來。

“我說你這人咋這麼沒臉沒皮呢。”

“我還沒吃飯呢。”

周曉童徹底無語了。“得。”她心裡嘆口氣，“吃完了立刻消失。”

男人搔著後腦勺展顏一笑：“知道了。”

這個動作和笑臉是熟悉的，熟悉得連周曉童都有點恍惚。

吃飯的地點是男人挑的。一家拉麵館，周曉童常常光顧的地方，店面小得幾乎沒人知道，可男人還是很準確地找到了它的位置。

男人對這裡好像熟悉得很，或者說，是對周曉童的喜好熟悉得很。一進門就選了周曉童平時坐的位置，揚聲就對老闆說：“兩碗蘭州拉麵。”

面端上來後，男人二話沒說拿過辣椒罐，往周曉童的那碗麵條里加了兩勺，又往自己的碗里加了兩勺。接著又取出一雙筷子，掰開，然後在筷頭上“沙沙”摩擦幾下，遞給周曉童。

周曉童沒有接，沉著臉看他：“你注意我多長時間了？”

“兩年。”男人把筷子放在她面前，若無其事地開始吃飯，只是好像有點沉重的感覺，好半天才說，“我是不是讓你很討厭？”

“談不上。我又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男人一字一字地說，“兩年前，也是在這家麵館，我就坐在這個位置，你一直看著我，看著看著忽然就淚流滿面。面端上來的時候，你什麼也沒說，拿起辣椒罐就在我碗里加了二勺。這些，你真的忘了嗎？”

“拜託，你以為在拍電影嗎？”

說完周曉童就喊老闆結賬。直到出門，她再也沒有看一眼面前的男人。可是，她知道他還是在跟著她，就像影子。

撿來的男人（2）

姐妹幾個在一塊吃飯的時候，周曉童時不時地朝窗外張望。她們尋著她的目光看去。“你在看什麼啊？”陸小倩問。

“那個男人。”

“哦，看上人家了吧？”由美像明白點什麼似的。

“不是，他一直跟著我。”

“天那，護花使者？”葉子驚歎道。

“你想像力別那麼豐富行嗎？”周曉童將目光收回來，“他說注意我兩年了，而且認識我，好像對我的喜好很熟悉，可是我根本就不識認他啊。”

姐妹幾個交換下眼色：“One　Night　Stand。”

周曉童正喝著飲料，差點被噎著。

“恭喜你取得了人性的又一次攀升。”由美調侃道。

“老實交待，是不是你曾經……”葉子跟周曉童拋了個媚眼。

“三十好幾的女人，偶爾尋歡作樂一下也很正常。”陸小倩繼續趁火打劫。

“你什麼意思呀？誰三十好幾了？”周曉童喝口飲料，“另外，你很男權。”

她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這個男人一直這麼跟著，周曉童拿他沒有辦法，只是在關門的時候加重了力氣，好像這樣才能宣洩心中的鬱悶情緒。

晚上，周曉童正要睡著的時候有人使勁按門鈴。她從貓眼裡看，是隔壁的大嬸。她拉開門，還沒來得及發問。大嬸就笑盈盈道：“戀愛中的男女吵架是常事，過去就算了，原諒他吧。”他招招手。

“我……”周曉童本想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還是轉了話鋒，說，“算了，你進來吧。”

男人快速閃進來，換鞋，徑直走進客廳，開啟櫃子給自己取杯子倒水，熟練得就像到了自己家。

周曉童忍住詫異，想了想，問：“哎，你叫什麼？”

“馬小明。”

就這樣，周曉童撿了馬小明，就像收留一隻流浪狗。只是這隻狗，好像原本就是在這裡走失似的。

馬小明說要給周曉童做飯，就真的準確地找到油鹽醬醋鍋碗瓢盆的位置。洗菜、切菜，熟練得好像他就是這裡的男主人。

周曉童心不在焉地換著臺，是不是我真的有一段記憶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