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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願意相信了,便是真的了。
手中籤筒子刷刷地搖著,慢慢,便有一支跌了出來。
我抽出來一看,臉就是一垮,上籤。
別說我不知足,當你從來沒有得到過一樣東西的時候,便會對它特別地渴望,有種道不明的執著,例如當時的我對上上籤,又例如現在我認為的司馬祈對我,抑或是馬文才對祝英臺。
起身換了籤文,便轉頭出了大殿。
沿途無數個道士模樣的人上前問是否需要解籤,我都搖頭拒絕了。
我不需要解籤,求籤出來看得半醒不清最好,凡事弄太清楚不是我的習慣。
前殿人實在多,我遠遠看到前門支起的小竹棚,知道是賈常玉已經開始佈施,便刻意繞開,免得妨礙了他們。
白馬寺我年年來,每次踏進這裡時都有種當年依舊的感覺,這裡經年不變,彷彿一草一木都是靜止的,春一直是那個春,冬依舊是那個冬。
白馬寺不小,除卻前殿和後院有香客外,其他地方人其實也不多,很是清幽。前幾年,我閒逛的時候居然發現偏院處種了荼靡花,每次我來的時候都能碰上荼靡花開,火紅的一片,煞是好看。
是否燃到極處的生命都是最絢爛的呢?
我站在一樹荼靡花下,覺得人生如夢,夢裡面的我不知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施主,解籤麼?”
忽然一句問話傳入耳中,我皺皺眉頭,以為是又是那些難纏的假道士,卻不知一回頭便看見了白馬寺的方丈了寂大師。
了寂慈眉善目,眉毛都已全白,臉上總是恬然自若,我每次看見他都會莫名地平靜。
我對他點點頭,笑道:“了寂大師何時開始也做起了這種解籤說夢的小生意了?你願意幫我解籤我自然是要的,但是香油錢我悉才已經添了,這回身上課可是一分都沒了哦。”
了寂微微一笑,比了比荼靡花旁的兩張石凳,道:“自是不收分文,賈施主,請坐吧。”
坐下後,他道:“讓我看看你的籤罷。”
我頓了頓,遞了上去。
青鳥雙飛入碧天,醉生夢死鏡花緣。
忽遇鳳翔下九州,化作凰鳥笑雨煙。
他看了便笑道:“問的是什麼?”
“姻緣。”
了寂摸了摸長長的白鬍子,笑得很是慈祥,道:“你可知這籤為何會是上籤?”
我道:“你看那什麼青鳥什麼鳳凰的,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啊。上籤那是自然的吧,最後都笑了,還能不是上籤?”
“青鳥、鳳凰都是好東西沒錯,可是這籤為何只能算個上籤而不是上上籤,便是因為多了個鏡花緣,鏡中花,水中月,總是幻想,可是太美太美了,讓人太難以抽身。即使抽身出來,也會很長一段時間放不開,那是一種痛苦,佛曰,眾生何辜,一切皆是空,一切皆是緣。”
了寂這番話說的我如墜雲霧,便道:“反正最後笑了啊,那不就行了?”
“呵呵……笑雨煙自是好的,卻少了繁華多了逍遙,你……又選哪樣?仿如夢般美好的鏡花,抑或清醒的自在?”
我渾身一震,死死盯著了寂,張開嘴卻道不出半句話。
直到了寂走後,我還呆呆坐在那花下,陣陣輕風,荼靡花瓣豔如血雨,拂了我一身,然而我卻不想去管顧,心中仿如揪著般的難受。
抬眼,漫天飛舞的花瓣一直旋繞,彷彿不會停息,美得火烈,然而我卻知道,過了這幾天,春事盡了,它們便枯萎了,一刻的絢爛換來的便是永久的寂靜。或許可以說,明年它還會開,但是年年歲歲花相似,卻永遠是相似,不會再相同了,人心,也是一樣。
“你在想什麼?”
頭頂傳來司馬祈的聲音,我知道他每月十五都會陪他娘來白馬寺,因為時間不定,也不算經常遇到。
我抬頭看他,一雙桃花眼目中含情瀲灩流光,道:“司馬祈,為何你是司馬祈?”
他一聽,便笑了,道:“怎麼,我是司馬祈不好麼?”
“很好麼?”
他點頭:“自然很好。”
“好在何處?”
司馬祈忽然伸手把我一抱而起,憑空拋了上天,我一聲驚呼才出口,人便已又落到了他懷裡,驚魂未定地顧不得掙扎,便聽得他大笑道:“我司馬祈倘若不是司馬祈,如何給你錦衣?如何給你玉食?又如何給你幸福?”
這段任憑天下間女子聽了都會動容的說辭,此時確如毒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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