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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怎麼回這麼晚?身上都溼漉漉的,做什麼去了?”
——原來他是裝睡的!
她氣結地要掙開他,反倒令他的手臂越收越緊,勒得腰腹有些窒悶。“我做什麼不干你的事!”她低吼,“放開我!”
池瑾瑜的面色一凜,不復方才的溫柔:“那麼讓我來告訴你,你在玩兒火。”
“什麼?”她怔住。
他俯身於她耳際,緩緩地說:“先是慕宸晰,又是莊旭堯。嵐嵐,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她僵住,隨即大力掙扎起來:“我說過別喊那個名字!”
他嗤笑:“你在害怕什麼?”
她猛然停住動作,冷冷道:“在苗亜兒那裡受挫就來找我麻煩?你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感覺在腰間的手臂僵硬起來,她暗爽了會兒,“雖然我不曉得為什麼給我找的公寓,會這麼的巧跟苗亜兒在同一個社群,不過還真是方便了你。”
他以為她不曉得,他總藉著找她的空擋去見苗亜兒?經常能看到他從苗亜兒那棟樓過來,苗亜兒該是知曉的,也遇上她幾回,但總避而不見,看來果真恨極了她。
不過,他們要舊情復燃是他的事,做什麼一定要扯上她?不想摻和這些事,所以她不聽不聞,裝作毫不知曉。但是,他也太過分了!心底忍不住竄上的火焰從喉間冒出:“你招一招手鐵定一堆女人來當替代品,何必緊抓著我不放?還是說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你是這樣認為的?”他的嗓音變得危險,唇角的弧度也十分詭異。
她來不及反駁,雙唇便被他侵略!
人高馬大的他包裹住嬌小的她,根本無力掙脫。這跟莊旭堯的蜻蜓點水不一樣,令她無法漠視!她抬腳狠狠地踩上他的腳步,趁他鬆開她的那一瞬掙開了他!
“真是隻野山貓。”他皺緊了眉心盯向她,“還是除了葉楓,你再不信任何人?”
“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特別是你,最最不能信。”
她倔強的目光猶如一把鋼刀,橫掃向他。
“好。”他怒極反笑,“我還非要你信我一回!”
“神經病!”她怒罵,跺著腳猛擦唇。
“終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最信的那個人,將教會你如何背叛。”他緩緩吐出殘忍的話語,卻用如此溫柔的語調。
她心口一酸,一時之間竟忘了反駁,緊抿住唇定定看向他俊朗的面容,如星的雙眸不再璀璨,濃郁的深黑色裡沒有任何倒影。
“還有,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他揚起手探向她,見她微顫著往後退,手臂懸在空中,而後輕輕落下。他虛假的笑容終於裂開了一道細縫,露出深深地無奈,與悲傷的失落,看得她胸口猛痛,想說些什麼,卻被他先搶白:“或許,只有亜兒那裡,才容得下我。”
他垂下眼瞼,轉身,拖著疲倦的腳步離開。
池笑笑忘不掉最後那抹蕭索的背影,心裡起了個疙瘩,咯得心口難受。猛吐口氣,不願再想他,又是幾個哆嗦,打算回房拿衣服去洗澡。誰知腳被什麼絆住,低頭一瞧,才發現地上有一個塑膠袋。
疑惑地開啟看,竟是一堆常用藥!並且每個藥盒上都貼了一張白紙,墨色的強勁筆跡顯得瀟灑不羈,將每一盒藥的注意事項寫得清清楚楚,似是深怕她看漏了說明書上密集細小的文字,硬要重複給她看一眼。
甚至還有一盒……月月舒……
……他是怎麼知道她的規律的?!
29
城市的夜晚五顏六色,映亮了本應黑暗的天空,卻映不亮紙醉金迷之下,那些空虛的表情。池笑笑不喜歡這樣的夜色,所以每到天黑就想回去,窩在小公寓裡做自己的事情。
今天純屬意外,哪知這場意外裡,又萌生另一場意外。望著久違的臉孔,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尖叫過後,只剩沉默。
她任由著黎灝牽住自己的手,跟著他往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住腳步,與她面對面站著。她細細打量他,與上次所見沒有多少差異,還是清清爽爽,沒有一絲土氣,純然的笑容已不復再,此時唯有沉重的悲嘆。
“我回來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沉,但此刻竟讓她感到如此陌生,好像與他隔了幾個時空,看得見,卻觸不到。
“回來做什麼?”她聽見自己不受控制的聲音響起,卻怎麼都閉不上嘴,心情波瀾不斷,全化為一抹冷笑。“憐憫我?施捨我?”
“笑笑……”
“我不想再見到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