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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吧!
文文說話的語氣很輕盈,聽上去似乎之前那一眼眶子淚花的人是她一孿生姐妹,絕不是她!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面對脆弱的朋友自己該說點什麼,可文文好像也不需要我說什麼,她握著酒瓶示意跟我碰,我覺得有些時候安慰只會叫人更疼痛,乾脆什麼都不說。
很快,我倆就把瓶裝的啤酒喝光了,文文問我要不要再去買,我說,買呀,怎麼不買,今天最好喝醉,免得看晚會,看見於昆她們心裡還堵得慌。
文文說,那你坐這兒等我,再買買易拉罐的,要麼瓶沒地方扔,扭頭又說,今天不是時候,改天,改天陪你醉。
我說,那買雙吧,買單別打起來。
不一會兒,文文拎著四罐酒回來了,我倆還是坐在長椅上,不過我故意繞開了之前的話題,故意扯東扯西,其實多多少少喝得也是有點多。
第二章 撫摸灰塵(35)
文文喝得比我還多,說她們寢室那個誰前兩天過生日,大家集資買東西,這個那個,後來就說到小晏,說到小晏的時候文文把她倆之間的深情厚誼前前後後吐了一番。
我聽文文就差說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了,我好不容易堅持聽完,我說,文文,你最好少跟季晏勾三搭四,她那個人坑蒙拐騙的,本來都說好幫咱,結果呢?真陰!
文文定定看我,特無奈地說,什麼什麼?你不會也是癔病吧?什麼坑蒙拐騙?誰和誰勾三搭四?你怎麼跟柳仲似的,詞不達意呀?
誰有病?你才病了呢!我他媽就是生氣!窩火!出爾反爾,騙子!
還以為什麼事兒了,你以為季晏是校長嗎,用誰不用誰那是校長金口玉牙,季晏那個主席頭銜還是校長選的呢!哎,今晚主持有季晏一個,總共兩個主持人,一個系一個……
別說了,頭疼!
文文說到半道被噎了一下,再想說什麼,想一會兒,又沒說。她站起來走到門口,背對我。
朋友之間,尤其很上心的那種好朋友,都會特別希望自己喜歡的一切能夠得到對方的贊同關注,藉此衡量互相之間的感情薄厚似乎也是人的共性。我意識到尖銳性,也走到門口,這時候,食堂裡不堪忍受擠來擠去踩傷鞋幫子的小姑娘全聚在操場上,三五一群,七八成撮,來往的熟人都跟我和文文打招呼,因為食堂東面出口和門崗只有一條走廊之隔,所以我倆的位置就是進出校門的必經之路,跟安檢差不多,要遇見特熟的同學買了好吃東西,還抓點。
文文冷不丁向操場一指,她說,小陽快看,你快看啊,掃馬路的阿姨也來湊熱鬧了,那個那個,包頭巾那個,看見沒?
我不怎麼信,可順著文文指出的方向我果真看見一個身穿黃馬褂包著紅頭巾的清潔工,那人故作優美地站在人群裡,肩膀上還扛著一根掃帚,儘管那姿勢顯得風韻猶存,但她佝僂的背影起碼有五十開外的弧度。
我拂下文文的手,我說,什麼阿姨,都咱爸媽的歲數了,叫大嬸還差不多。
文文定眼看了看,沒反駁我。我倆開啟最後兩罐啤酒又接著喝,這時候小晏來了,她捋著袖子滿頭汗珠,沒個好臉兒,一進來就跟文文說,你在這兒幹什麼?晚會再有三個鐘頭就要開始了,你們樂隊打算表演醉拳是不是?
調轉槍口馬上又衝著我來了,邊捋著落下的袖子邊衝我說,還有你,你這個隊長怎麼當的,你們五個人,那三個呢?滿院子找你們,你知不知道?
拿來!小晏一把奪去我的酒罐,然後也不知道是找我們累的還是被我和文文氣的,她站在那裡攏著頭髮喘了個夠!
我和文文都沒吭聲,小晏再也沒理我們,她就那麼一隻手拿著酒罐一隻手捏著一頁紙,朝著人群喊,30號,注意了,30號預算系的,表演小品“新版鐘點工”的紀菲菲和李津紅在哪兒?紀菲菲,紀菲菲李津紅在不在?馬上就臨到你們彩排了,請兩位同學去登記簽到,做好彩排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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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剛喊,還沒喊完呢,我跟文文差點栽倒在地,只見那位阿姨,不對,應該是大嬸,她操著一把稀破的掃帚從人堆裡擠出來,疾步上前跟小晏說,在,在,我是紀菲菲,我在這兒了,滿哪兒找你吶季晏,想問問你,能不能申請正式表演的時候給我們小品加個假景呀?最好是房子那種假景,什麼樣都行,有幾張山水畫也行。小晏邊聽邊點頭,特慎重的那種點頭,然後拿出一張紙寫了一行什麼東西,她把它交給“大嬸”,又囑咐說拿到廣播室去找趙長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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